對於克露露而言,從小開始,克雷雷就給她灌輸瑪修斯的信仰了。
瑪修斯是至高無上的神明,賜予了他們永恒的生命,讓他們免受死亡的恐懼……而神殿之門通往的神國,那裡有世間一切的美好,隻要足夠虔誠,就能被瑪修斯大人選中,進入神國,甚至成為神使。
雖然克露露從來沒有見過誰真的進入了神國,但卻對此深信不疑。
畢竟在這裡,也就隻有瑪修斯的信仰,是他們為數不多的精神寄托。
“喂!你剛才說什麼?往日的渣滓是什麼意思?不準你這麼說克露露!”
艾妮希擋在了克露露的麵前,克露露可是她的朋友,怎麼能讓眼前這個長得和格尼一樣的家夥隨便侮辱?
“你的玩具?”瑪修斯又看向了萊昂,其意味不言而喻,自然是讓萊昂管教好他的人。
萊昂一把摟住艾妮希的肩膀,毫不客氣地與瑪修斯對視著,“她們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真是墮落。”瑪修斯的口氣聽不出任何波瀾,但還是瞥了艾妮希一眼,隨後又開口道,“不會疲憊,無法生育,無儘的壽命……支撐起她們靈魂的,隻是舊時代的記憶,隻會機械般地重複著一樣的生活。這樣的存在,不就是咀嚼後剩下的無味渣滓嗎?”
克露露臉色一變,後退了好幾步,“您……就是這樣看待我們的嗎?”
“隻是一群失敗品罷了。”瑪修斯依舊麵無表情,“我原本以為他們會是進化後更高級的存在,但結果證明,他們不過是被時間法則所汙染後出現的產物。”
“所以,他們是你創造出來的?”萊昂問道。
“這個地方的誕生隻是意外……但你這麼想也沒錯。”瑪修斯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我掌握的並不是完全的時間法則,世界之靈依舊留下了部分的權柄……這裡已經是一片時間法則紊亂的時空。最直觀的表現就是,哪怕你擁有過去的時間錨,依舊無法重新定位,來到了新的時間線。”
他的意思是,自己原先進入神殿,應該回到之前克露露認識自己的時間線,而不是這裡?
“你明白了嗎?哪怕是這個渣滓,在這片混亂的時空都有無數個,根本不是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甚至,她的存在是有害的,會讓這裡的時間法則變得更容易失控。”
瑪修斯對著克露露緩緩抬起了手。
“你想乾嘛!”艾妮希對著瑪修斯舉起了手中的法杖。
“有害的存在……當然是清除。”
瑪修斯像是並沒有發動攻擊,但萊昂卻感覺哪裡有不對勁。
“希娜!”萊昂立馬喊道。
艾妮希與克露露的腳下忽然升起一道冰牆,讓她們離開了瑪修斯的視線範圍。
“克露露!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忽然,冰牆後傳來艾妮希焦急的呼喚。
隻見克露露的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花白,少女原先嬌嫩的臉頰上也逐漸爬上了密密麻麻的皺紋。
“艾妮希……我忽然覺得好累……”克露露虛弱地躺在艾妮希的懷裡。
“你這個混蛋!你對克露露做了什麼!”艾妮希對著瑪修斯怒斥道,對著他舉起法杖,灰白的破壞光束凝聚成圓球,激射而去。
但當充斥著毀滅力量的攻擊到瑪修斯的身前時,卻仿佛凝滯了一般,無法再進分毫,不消片刻,就緩緩消散了。
艾妮希並沒有因此停手,又是數道氣息恐怖的光柱對著瑪修斯激射而去,但依舊是同樣的結果,都被瑪修斯麵前的無形屏障所阻擋,根本無法傷到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