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熒小姐好像一直在猶豫,是不是要把大慈樹王的事情告訴納西妲來著。
正常來說是不行的吧,之前就是因為禁忌知識和大慈樹王強綁定,大慈樹王才不得不想辦法把自己從世界樹裡刪了的。
所以我想,熒小姐可能想的是,如何透露一點線索什麼的?
但是現在這個情況,明顯不是用這種事情攪亂納西妲思路的時候。
須彌的人與神之間,還有不短的路要走呢。
而且,這是不是我們第一次見納西妲這麼生氣?
對她來說,能夠像這樣明顯地表現自己的怒火,應該也是進步了吧。
還挺可愛的……
【“你的天分與決心如果用在正途上,很有可能成為新一代的賢者。”
納西妲斬釘截鐵地下了斷言。
“可惜,你「慢言奧秘而心無懼怕」,觸犯了教令院六宗罪之一。”
還沒有半人高的草神,氣勢上簡直頂天立地。
大家都覺得幸福。大家都認為身在此處是件幸福的事。每個人都在說著“不要管我們了”“這樣有什麼不好”。凡人以信徒作為武器攻擊他們的神明,而神明毫不懼怕,毫不畏怯,絕不退縮。
“你把人類的感情與冰冷的知能劃等號,將他們不得不麵對的痛苦剝離並隱藏。你誘騙他們沉淪,還對這徹頭徹尾的惡行毫無自知。”
莫塞伊思幾乎嗤笑出來,“痛苦?誘騙?這裡從創造之初就不存在那種東西。”
納西妲平靜地轉過頭,用“你就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語氣指出:“她就在這裡,埃勒曼的孩子,海達。”
埃勒曼一時間沒想到突然提到他。
“這個夢境依托於既定的網絡,換句話說,隻有體內被植入裝置的人,才能進出這裡。”納西妲催促他回憶之前發生了什麼。
埃勒曼知曉。他見到了妻子,於是和海達一起墜入夢境——
……一起……咦?海達沒有被植入裝置,所以……咦?
“那麼,真正的海達在哪裡呢?”納西妲追問。於是埃勒曼恍惚著回答,“還在……山坡上?”
“沒錯,看到父親突然昏倒或者開始說胡話,她一定嚇壞了。”納西妲柔和了眉眼,“那裡還有魔物出沒,非常危險。”
埃勒曼怔了一會兒。
他呢喃著說,“我必須馬上醒過來,不能把她一個人丟在那裡。”】
“比起匹諾康尼差遠了~”星有些得瑟地開口拉踩。
如果是知更鳥,星期日,或者任何一個匹諾康尼的人在這裡,她反而不會這麼說,但現在在這裡的都是些“自己人”,就讓她嘴巴上的門栓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需要透過裝置完成“進入夢境”的行為,這和匹諾康尼那邊,隻是來到那片星域就會墜入太一之夢的情況相比,實在拿不出手。然而即使如此,能做到這一步,也不愧是“教令院的天才”了。
“哎呀,不過,想要墜入夢中的人,理由都差不多。”
三月七莫名有點感慨。
不肯醒來的人有著差不多的理由,必須醒來的人也一樣。
即使在不同的世界,麵對不同的情況,人的心也總是有共通之處的。
教令院六宗罪?
果然啊。之前就想了,教令院這麼大的機構,為什麼連個章程都沒有,原來如此,是之前那個大賢者阿紮爾無視了。
但是我比較好奇這六宗罪指的是什麼?求一個解答?
艾爾海森(來自原神世界):其一,人類進化之事;其二,妄談生與死之事;其三,探索宇宙之外之事;其四,窮究言語之濫觴之事;其五,敬畏神而不行奉獻之事;其六,慢言奧秘而心無懼怕之事。
艾爾海森“啪”地合上了書。
其實,從之前熒幕上開始播放他完全沒參與過的事情的時候,他就已經沒有在看了,此時更是直接把書放在了一邊。
卡維用有點古怪的眼神看他,“你居然這麼熱心?”
艾爾海森不答話。他等了一會兒,確定言語輸入框消失,他說的話不會再被讀取發送到聊天群裡之後,才接著說道,“看過淵下宮之事,可以發現,所謂的六宗罪,都是在拒絕一個人追尋這個世界的本質。”
納西妲輕輕點了點頭。
其一,人類進化之事——如今人們已經知曉,提瓦特的人類不存在“進化”,而是被法涅斯所創造。追究這件事很容易追究到法涅斯身上,其後果,看看奧羅巴斯就知道了。
其二,妄談生與死之事——理由與之前相似。原初的法涅斯分化出四位執政,生與死不僅是執政之一,看上去簡直就是這個世界運行的底層邏輯。更何況,妄言生死也會導致一個人輕蔑生死,對智慧之國的人來說,這種事情是無法原諒的。隻因智慧隻是手段,生命才是目的。
其三,探索宇宙之外之事——這一點更是明確。提瓦特世界被法涅斯的“蛋殼”包裹,連“提瓦特的天空是虛假的”都是重磅秘密,在此之上探索宇宙之外,隻能說是直接狠踩法涅斯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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