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歐斯利哀哀地叫了一聲,“克洛琳德小姐,我的房門。”
沒人管他。
因為被放在地上的菲米尼狀況明顯不佳。希格雯手腳利落地檢查了一番,“麵色發紅,脈搏加快,是攝入原始胎海水的症狀。”
林尼都快傻了。
——為什麼這裡會出現原始胎海?!】
嗨,果然。
就說萊歐斯利不會把事情做絕。我覺得現在林尼已經對萊歐斯利完全沒有抵抗能力了。
但是我怎麼覺得,這裡熒小姐好像對萊歐斯利也有一點敵意了……?正常來說,林尼才是理虧的一方吧。
呃,也許是之前萊歐斯利識相沒有影響熒小姐的探查,導致有人誤解了吧……現在熒小姐是接受那維萊特的委托來梅洛彼得堡調查的,萊歐斯利是理應阻礙調查的一方,也就是說,熒小姐現在和林尼其實是一個立場。之前不就說過了嘛,那維萊特和萊歐斯利之間也許有私交,但立場是不同的。
哦,難怪呢,因為那維萊特和萊歐斯利都是官方,我一直以為熒小姐和萊歐斯利才是一邊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維萊特也就不用這麼想方設法地調查了,直接問一句不比什麼都快啊。
【熒留了點心思,沒有馬上跟著林尼離開。
果然,克洛琳德和萊歐斯利沒再在乎林尼那邊的情況,自然而然地開始交換信息。
“和預期差不多,原始胎海水濃度明顯升高。”克洛琳德直接說,“像我這樣短時間進入水中還好,停留得久一點肯定會出現那邊那種情況。”
發現菲米尼的地點很淺,說明經驗豐富的潛水員很快發現了異常,但彆人可不見得能及時意識到問題,“封門是有必要的。再去一個恐怕救不回來。”
萊歐斯利聳肩,“早說過我是一片好意,誰信呢?”
“那維萊特可能會信。”克洛琳德立刻吐槽,“他能從看似糟糕的結果裡分析出好的動機。”
熒聽到他們開始分享茶水,快走兩步,跟上了林尼。】
原來封門是為了救人。
等一下,這樣看來,情況就是萊歐斯利原本打算看著菲米尼他們搞什麼,中途不知道從哪裡知道原始胎海之水滲漏進海裡了,他意識到這是個機會,一方麵封閉閘門避免損害擴大,一方麵叫克洛琳德來兜底,最後放任菲米尼潛水好用來做跟林尼談判的籌碼?
應該就是這樣了。
【林尼有些手軟腳軟,也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單純的麻醉針的後遺症。熒暗地裡猜是前者。
希格雯儘職儘責地治療琳妮特和菲米尼。菲米尼很快醒過來——看起來他的問題也不算嚴重。
而醒過來的菲米尼,確認了之前希格雯的診斷。
——海水中混合著胎海水。
他敘述自己進入管道後的經曆。一路尋找有關「公子」的線索,但線索突然中斷,「公子」消失不見,可附近沒有任何可供出入的地方。菲米尼潛水後不久就意識到海水不太對勁,之後馬上往回遊,離岸邊還有一段距離,卻怎麼也提不起力氣。
——之後的事情,就和克洛琳德的話對上了。】
所以預言的實現方式,就是這麼回事吧?
胎海水混入海水,然後海平麵上漲,直到淹沒所有落腳地?
既然這樣的話,其他國家也會受到影響吧。這麼大的洪水。
不知道楓丹的地勢如何。然後,不知道如果是大家都離開楓丹的範圍會怎麼樣……
但是提瓦特應該沒有舉國離開的道理?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不跑,不跑等死嗎。
【菲米尼的情況穩定下來,但林尼也沒有心思乾彆的了,隻想陪在親人的身邊。
熒就自己找回了萊歐斯利的辦公室。
希格雯用“需要檢查”的理由帶走了克洛琳德——這不是沒事找事,克洛琳德也接觸了胎海水,終歸是需要檢查的。
辦公室隻剩下熒、派蒙和萊歐斯利三個人,萊歐斯利往後一坐,很大方地回答了派蒙的所有問題。】
這人突然之間就變得知無不言了!
原來如此,他雖然知道得多,但也沒有真的那麼多……也不完全是運籌帷幄、什麼都逃不開他的眼睛的……
就算如此,這個因勢利導、漁翁得利的能力也不差了。
隻可惜後來事態發生變化,不能放著不管了。
不過這人說話還真是……想說的才說,不想說的也能混過去。
萊歐斯利這個人屬實是長袖善舞。我實在沒想到有一天能把這個詞用在這樣一個看起來還挺粗獷的拳擊手身上。可算見識了什麼叫不能以貌取人了。
【在熒的強烈要求下,萊歐斯利還是答應了帶她看看「禁區」。
那是位於萊歐斯利辦公室地板下的一個空間。
三道巨大的隔離門橫亙在眼前。萊歐斯利扳動開關,隔離門一道接一道升上去,露出了房間中央的奇特裝置。
萊歐斯利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
“接管梅洛彼得堡後我一直很在意這道門後麵是什麼。貿然開啟很不明智,但不探查它背後究竟有什麼,也是在放任隱患。”他平靜地說,“我接手梅洛彼得堡至今,閘門上那道儀表盤就沒有變化過,但最近一年,它的指針悄然轉動,恐怕是某個數據變化了一丁點。”
那麼,猜猜看這個變化的數據能是什麼呢。
萊歐斯利已經測試出了答案。
“如今我已經完全確定,這個指數代表的是原始胎海水濃度。”
胎海水在不斷混入海水。這意味著,這道閘門下方就是原始胎海。出於某些原因,閘門後的胎海水開始大幅上漲,已經很接近楓丹了。
假如原始胎海繼續泄漏,一旦閘門失守,楓丹就完了。
——當然,萊歐斯利從來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即使明知有可能是徒勞,他也一定會掙紮到最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