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下後不久,半夢半醒間,似乎聽見遠處的嘈雜聲。
兩人一臉茫然地被驚醒了,探頭去看那些囚犯正往梅洛彼得堡上層逃跑。遇到的兩個在打探消息時熟悉起來的人用急促的語氣催她們一起走,“專程來找你們倆的。好像剛才出了點問題,公爵讓大家儘可能向外撤離!”
這話一聽就不對。熒確認道,“公爵說「向外」撤離?”】
好家夥,剛去看過就出問題了。
這是不是也太快了……
不是,熒小姐衝過去乾什麼啊?她能幫得上忙嗎?
彆的不提,至少她不會被原始胎海之水溶解,肯定比兩個楓丹人在下麵更有用吧。
【熒與派蒙衝入禁區,眼前是兩道嚴陣以待的背影:萊歐斯利與克洛琳德。
禁區儘頭,巨大的閘門不住地震顫,儀表盤的指針在臨界點戰栗般搖晃。
瞬間,閘門的四角被巨大的水壓衝破,強大的水流轟開禁錮,洶湧的胎海水如噴泉般衝入房間。
萊歐斯利奮力揮出數拳將湧出的海水凍成冰柱。但場麵隻穩住了一小會兒,更多海水不斷衝擊冰層,萊歐斯利自知拖延戰術已經到了極限,轉身向外奔去。
隔離門外,克洛琳德擋在你們身前,緊盯著萊歐斯利的行動,數著秒數在萊歐斯利逃離時拔槍射向閘門控製裝置。
為阻擋外溢的海水,三道閘門依次重重落下。最後一刻,萊歐斯利從隔離門下成功逃出,回身就是三拳。冰元素將大門徹底封凍,萊歐斯利一邊調整手套的角度,一邊對熒囑咐
“馬上去找那維萊特,告訴他水下防線即將崩潰。”
而他與克洛琳德,則會留在這裡,成為最後的防線。】
真極限。
想想看,後麵那麼高的強硫酸追著跑……確實啊,這也太嚇人了。
“背後是楓丹所以無處可退”,萊歐斯利給我這樣的感覺呢。
一對靠譜的成年人啊。
話說克洛琳德是雷係吧?她留在這裡有用嗎……
也不知道提瓦特的元素力是怎樣的運行規律。
嗯?怎麼剛到水上就迎麵遇到那維萊特了,難道他對原始胎海之水也有預警嗎?
歌劇院?芙寧娜又要會見「仆人」?
怎麼好像芙寧娜很害怕仆人似的……一臉心虛氣短的模樣。
哎呀,不過確實不巧,怎麼挑了這麼個時候。
難得見到那維萊特語速這麼快。我感覺這人遲早有一天得猝死在崗位上。
熒小姐的“工作”還沒結束吧?也不知道公子到底去哪了。以仆人的能力,我很懷疑熒小姐能不能撐得住她的質問。
但是芙寧娜就更不行了吧?
人都已經到了。
唉,再想乾什麼都來不及了,大概也就是能做多少算多少吧。
是真的有種大難將至的感覺啊。
【芙寧娜對熒的到來歡喜鼓舞,但在熒看來,芙寧娜看起來確實有點緊張。
對這個一向表現浮誇的水神來說,這種情況算是少見的。
熒慎重地坐下來。
「仆人」寒暄了幾句,就把話題扯到了公子身上。她的言辭咄咄逼人,步步緊逼,把“沒有找到他安全離開海底的證據”作為武器,從道義到心理到感情,全方位地壓迫對手——
熒感受到了壓力。
她一直在加壓,我不一定能說贏她。熒心裡想著,但可以把針對芙寧娜的壓力轉移過來……】
這人說話怎麼夾槍帶棒的。
外交談判嘛。這種說話方式更容易搶到主動權。
仆人難道是故意挑了這種時候過來嗎!怎麼連杯子裡的水麵都開始晃了!
末日預言的預兆變得越來越明顯了。
都到了這個時候,芙寧娜為什麼還在裝傻啊!
我現在開始搞不懂她是怎麼想的了。芙寧娜,真的是水神嗎?!
芙寧娜為什麼在仆人麵前總是表現得那麼心虛害怕的樣子啊……神會害怕一個普通人嗎?
仆人再怎麼說也稱不上普通人啦——不過確實,她的態度很奇怪啊。
【與此同時,那維萊特已趕到禁區深處。
克洛琳德與萊歐斯利仍堅守於此,麵前的隔離門已被凍結為一道崢嶸的冰牆。
“有勞你們了,接下來交給我。”
那維萊特緩步上前,示意兩人退下。
萊歐斯利玩笑般揶揄那維萊特為何能處理這種狀況,不過他並沒因此逗留,很快就與克洛琳德一起離開。
危險的環境內隻剩那維萊特孤身一人。他來到冰牆前,抬頭望向厚重的冰層。
龜裂聲不絕於耳,冰牆上出現道道裂痕。
下一刻,凶獸般的胎海水衝破禁錮洶湧而出,瞬間吞沒了那維萊特……
那維萊特平靜地站在水中,右手平舉,掌心波紋湧動。
四周漫湧的的胎海水為之一滯。
“就如預言所示,這一天或許遲早會到來……可不該是現在。”
那維萊特穩步向前。如其昭告,胎海水像是被逼退一般,向後方緩緩退卻,再次縮回損壞的閘門之後。
“如此古老的力量,能輕易毀滅某個種族。無邊的災難,等同於憤怒的宣泄。”
那維萊特再度揮手,在閘門前設下封印。水元素力如潮汐飛漲,最終趨於穩定。躁動的胎海水,也暫時恢複了平靜,龜縮在封印之後。
那維萊特白發間的挑染重新恢複成深藍。琉璃一樣的眼睛裡仍然像是沒有情緒,但他的聲音卻莫名的有些哀傷。
“這場審判過於宏大了……請恕我無法參與裁決。”】
啊?這麼強的嗎?!
審判——要麼是楓丹人被災難審判,要麼是楓丹人審判災難。會是哪一種?
等會兒,該不會真的是那維萊特才是水神吧?!
不不不,根本沒這個道理!
與其說是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