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講完了「睡前故事」,也到了該休息的時候了。”
在卡利貝爾消散的同時,空姍姍來遲。
在這即將變成無主的空間裡,他用溫柔的眼神凝視著自己的妹妹。
“你我都不應於此存在,也就無法觸碰彼此。”他說,“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也很想擁抱你。”】
卡利貝爾!真是個溫柔的人啊。
給丘丘人們一個溫柔的睡前故事。這就是自己淋了雨、也被人撐了傘,所以也想給彆人撐一次傘吧?
在生命的最後,想的居然還是讓丘丘人們安寧一些嗎……
我突然意識到,這個人確實是八歲就失去生命了。即使表現出像是成年人的表現,他的精神其實也沒有成長。
所以做事情才有一種小孩子特有的天真感和童話感啊。
晚安,卡利貝爾。如果有輪回轉世的話,希望你下一輩子能過的無憂無慮……咦?空?
這不還是追著妹妹來了嘛。真是的。
嗯?為什麼會碰不到……
在這樣互相碰不到的地方,才有膽子來見一見妹妹嗎!你這個膽小鬼!
【空漫無邊際地聊了許多事情。
比如之前那場要命的戰鬥——空一直不是「末光之劍」的對手,隻不過沒想到戴因居然事到如今都無法對他下狠手。
比如那個命運的織機——空需要把它用在最要緊的地方,因此需要一點時間來認真謀劃。
比如還在沉睡的天理——從五百年前坎瑞亞災變至今都沒有蘇醒,甚至水神自毀神座都沒有把他驚醒。
比如他的仇恨。比如他經曆的許多。比如卡利貝爾的逝去。比如,比如——
熒說不出話來。
空說了那麼多——那麼多那麼多。但熒就是說不出話來。直到空詢問似的看向她,呼喚自己妹妹的名字:“……熒?”
降臨此世的旅行者閉了閉眼。
“在這個世界,隻有你會這樣叫我。”她說。千言萬語,最終隻彙成了一個問題——
“為什麼……為什麼不能和我繼續旅行呢?”】
哎呀,空和熒兩個人好像沒有我以為的那麼強啊。
當年就打不過戴因斯雷布,現在還是打不過——空是這樣的話,熒應該也差不多?
唉,看眼神,空明明是非常關心妹妹的。所以為什麼要和深淵混在一起,為什麼把妹妹扔下呢……
【對於熒的疑問,空遲疑了一會兒,說的卻是彆的事。
“在我旅途的終點,我來到了一個叫做「終竟的花海」的地方。”
金發的少年這樣說。
“你還記得嗎?在很久很久以前,你希望可以在宇宙的某處,找到一片開滿「那種花」的花海。而那個地方,那片花海,就那樣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空有點猶豫似的道:“你覺得……那會是一種巧合嗎?”
熒怔了怔。
“我也很想你,熒。”空用痛切的神色看著自己的妹妹,強調著,“但在戰爭結束之前,在我得到那個最後的答案之前,我不知道該怎樣麵對自己,更不知道該怎樣麵對你。”
熒張了張嘴——
——空間突然震動起來。
無主的空間即將消散,無法觸碰的二人,連在此的記憶都無法保留。一切本不應該存在,包括這次預料之外的相見。
熒拚命試著伸出手去,但最終,也仍然無法觸碰到自己的血親。】
花海?
我記得在《足跡》裡,那是在至冬之後要去的地方來著。花海,那種花……難道是因提瓦特?
旅行者兄妹好像不是漫無目的地穿梭世界的!他們好像也有彆的目的——
總覺得信息量好大。
但現在,事情是開始變清晰了的。天理的目的,七神的態度,至冬的做法,包括旅行者兄妹的行為——這些都在慢慢明了。
什麼答案啊,為什麼空說得好像天理把他始亂終棄了一樣!
這麼嚴肅的場麵!彆瞎用詞啊!!
【熒在維摩莊醒來。
難得這一次派蒙醒得比較早。她把戴因的情況和村子的情況告訴熒,熒也跟派蒙互通了命運的織機的事情。這樣一來,委托也算完成了,但熒總覺得還應該發生了一些事。
好奇怪,想不起來。】
戴因斯雷布是不是意識到自己被坑了啊。
應該是吧。之前卡利貝爾就說過,因為是半成品才有改變記憶的力量,現在命運的織機已經完成,那種增加不存在記憶的能力也應該沒有了。
現在不對呀,維摩莊的這些人還有“那個年輕人被家人帶走了”的記憶這個技能不是完全沒有消失嗎。
也許情況不一樣吧。卡利貝爾也沒有給戴因斯雷布一個美好夢境的必要,所以可能就是單純的不管了,其他人會安排一下?
【卡利貝爾的選擇,是給維摩莊的人增加了一段“他被親人帶走了”的記憶。阿托莎看上去有些難過,但並不痛苦——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總會最終變成過去的一片剪影吧。
大家的生活遲早會回到正軌,之前發生的一切,也不過是夢幻泡影罷了。
熒歎了口氣——她自己也差不多。和卡利貝爾聊完,之後應該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到底是什麼呢。
嗯……?等等,口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
她把多出來的東西拿出來——是一張畫片。
在卡利貝爾兩邊,空和熒兩個人都氣惱地鼓起臉頰,故意看向了不同的方向。卡利貝爾站在中間,試著把兩個人?拉在一起,一臉苦笑的表情就像是在說——
「要好好相處呀,你們兄妹兩個。」】
哇!這個照片!
剛才明明沒有拍照,所以這是卡利貝爾用自己的力量做出來的照片!
謝謝卡利貝爾!你好貼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