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沒有爭取到預計中的時間呢。
從者恢複得本來就應該比正常人快才對。唔,不過這一點應該也在莫裡亞蒂的計算範圍之內——所以這是被那個惡的莫裡亞蒂又縫了什麼東西吧?
看他的態度,應該是這樣的。能力很強但本身意誌很普通的幻靈啊……可能性有不少,暫時猜不到。
不過他為什麼這樣強調“憎恨人類”?
狼王羅伯確實是憎恨人類沒錯,但被這麼強調,總讓人覺得有點奇怪。
嗯……按照惡的莫裡亞蒂的說法,是因為隻有藤丸君才是這個世界的、真正的人類,所以這是要把仇恨鎖定在藤丸立香的身上?
應該差不多……
【憎惡在累積。
怨恨在累積。
即使明知複仇的儘頭空無一物,明知故鄉的氣息與荒原的味道、妻子的麵目與印象都在逐漸淡去,那份仇恨卻無法消失。
不能消失。
無形的猛獸如隕星落於大地,猛獸的威脅切實存在在那裡,卻沒有人能看見。
赫伯特·喬治·威爾斯,《隱形人》。
莫裡亞蒂立刻意識到rider被再次縫合了哪一位幻靈,而福爾摩斯則相對應的,指出了羅伯背上那個幾乎與狼王融為一體了的、無頭騎士的正體。
黑森。被英國政府雇傭,並送去美國的雇傭兵的總稱。而其中作為無頭騎士活躍的,也唯有一人。
華盛頓·歐文,《沉睡穀傳奇》。
混合了三個故事,三種傳說,以傳奇的狼王羅伯為主導的從者,靈基徹底變質。
從新宿的rider,轉變為新宿的avenger——絕不會忘記仇恨的,複仇者。】
之前就很難打了,這一下好像是變得更難打了……
不僅是黑森&羅伯變強了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剛才還和assassin打了一場,燕青甚至把樓都給炸了,大家的狀態也不好啊。
我記得因為新宿的特殊情況,這裡的樓甚至寶具都轟不碎來著。
哦,對,還有這麼一回事呢!那能炸掉整個宴會場地的攻擊,藤丸君這邊的戰鬥力應該也保存不下來……這不是糟糕了嗎!
我覺得也是,留一個誘餌下來比較好。至少要重整旗鼓,補充一下體力魔力之類的才好打啊。
但是這也太……
貞德?你也太果斷了點吧貞德?!怎麼就一口咬定要留下來了啊?!
而且很平靜……和之前在第一特異點遇見的時候一點都不一樣……
藤丸立香來自fate\grandorder世界):其實,之前在另一個微小特異點裡,我曾經又見過一次貞德ater。那個時候她的職介就變成了avenger,而且性格也……發生了一點變化。總之當時雖然很心痛,但確實有這個心理準備的。
之前居然又遇見過一次嗎?!
這麼說來,也難怪當時馬上就決定去救貞德了。
而且想點樂觀的,也不至於真的會死吧?畢竟戰略隻是拖延時間——
這個特異點明顯對對方有加成啊,即使拖時間,打不過就是打不過,更何況大家還都傷痕累累的。情況不太樂觀的。
【貞德ater當然不是隨便這麼決定的。
她是在此唯一的avenger,她知道在忘卻補正的職介特性下,複仇者是如何煎熬著內心的怒火而行動的。她無法放任黑森&羅伯不管,因為她是真的理解——
“憎恨,憎恨,所有一切都那麼可恨!仿佛將滾燙的熱油灌入胃中般痛苦的日子!無論怎麼殺戮,都無法宣泄這份感情!哪怕殺了當事人,也無濟於事!”
戰鬥伴隨著野性,憎恨的猙獰混合著仇恨和苦痛。
被這憎恨消磨理智,被這憎恨煎熬肺腑,痛苦得恨不得殺儘世間一切的感覺,是不會消失的。
複仇者都是這樣的。你我都是這樣的。
“這裡沒有你的同伴,也沒有你深愛的妻子。所以,會由我殺掉你——唯有做著泡影之夢並死去,才是我們複仇者的救贖!”
貞德ater怒吼著揮下旗杆。
——然而。
犬齒從側邊極為刁鑽的角度咬下,幾乎要把反轉的聖女整個人都撕成兩半。
靈核……是致命傷啊。貞德ater艱難地抓緊那冷焰似的毛發,解放了寶具。
咆哮吧,吾之憤怒——自體內燃燒起來的,曾經將聖女帶走的火,向著羅伯的體內燃燒。
貞德ater在幾近昏迷的痛苦中想。
一根指頭都動不了。肺在燃燒。乾渴在折磨這具軀體,痛得隻剩下“痛”的感想。
何其可恨啊,那個聖女。即使承受著這樣的痛苦,也沒有心生複仇。
還有那個人。那個老好人、蠢貨、愛哭鼻子的、積極、善良、天真、普通到無可救藥的存在。
即使膽怯、即使絕望、即使被踐踏、即使被嘲弄,也依然不停止前進腳步的,猶如人類象征的他。
——啊啊,有一件重要的事我忘了說了。
貞德ater頭昏腦漲、奄奄一息地想著。
“話說,你倒是想起來要和我跳支舞啊……真是個無趣而遲鈍的家夥……”
啊,那個惹人厭的概念偵探……說了什麼來著?】
心,心軟的神啊。貞德ater。
竟然是想給黑森&羅伯踩刹車才留下來的。但是我覺得她其實有點強弩之末了。
確實,現在不是很能打的樣子,就看她能不能逃掉了。
咦,哎?貞德ater對藤丸立香的評價怎麼……哎?!
我怎麼覺得,自從出現在這個特異點以來,貞德ater對藤丸立香的態度就完全不是對待曾經的敵人了,現在更是……不是吧?啊?!
可惡,好焦慮,你們都在打什麼啞謎?
……搞不懂少女幽微心思的家夥,這個時候就不要插嘴了!
“還有這麼遲鈍的家夥嗎?人家已經表現得挺明顯了!”
桃園奈奈生用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評論道。
——說實話,“拯救世界”的概念太過龐大了,藤丸立香之前的旅程並沒有讓她太有共鳴,反而是這一瞬間,貞德ater心底的呢喃,更讓她共鳴理解。
同為少女,她是比聊天群裡這些人更了解貞德ater的內心的,甚至能多少理解為什麼她不肯直接說出來。
宛如泡影夢幻的從者之身,要如何對還活著的少年傾吐自己的內心呢。
若是坦白內心的一切,隻會徒增煩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