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建議我不會考慮。”
阿爾傑農的聲音在聖光指揮所內回蕩，威嚴而不可置疑。他的六翼微微展開，聖光在羽翼間流淌，彰顯著天使軍團至高無上的權威。
“天使軍團必將戰勝深淵惡魔。”他的獨眼凝視著慕白，語氣不容反駁，“慕白，我希望你帶領你的人攻陷深淵森林北邊的惡魔要塞。”
慕白眉頭微皺，黑瞳中閃過一絲冷意。他早已預料到天使軍團不會輕易接受輪回者的協助，但阿爾傑農的態度比他想象的更加頑固。
“你給我兵？”他淡淡問道，語氣裡聽不出喜怒。
阿爾傑農微微頷首，“支援你一千天使士兵。”
慕白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似乎對這個安排早有預料。他沒有爭辯，隻是輕輕點頭，“也可以。”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驟然扭曲，化作一道猩紅血影，如霧氣般消散在原地，隻留下一縷淡淡的血腥味在聖光彌漫的指揮所內緩緩飄散。
幾位天使軍官麵麵相覷，眼中滿是警惕。
“大人，讓一個血族指揮我們的士兵……”一位八翼戰將低聲開口，語氣裡充滿不信任。
阿爾傑農抬手製止了他，獨眼中閃爍著深邃的光芒。“他若能攻下惡魔要塞，對我們有利；若不能，也不過是消耗一些本就要處理的‘問題士兵’。”
——
深淵森林邊緣，硫磺霧氣彌漫，空氣中充斥著腐朽與血腥的氣息。慕白站在一處高聳的黑色岩柱上，俯瞰著下方列隊的“天使士兵”。
他的黑瞳微微眯起。
“這就是所謂的一千天使士兵？
這支隊伍根本不是什麼精銳軍團，而是一群被聖光法庭審判的“罪天使”，他們或因違抗軍令，或因殺戮同胞，被剝奪了榮耀，戴上聖光鐐銬，成為戰場上最廉價的消耗品。
他們的鎧甲破損，羽翼殘缺，甚至有些天使的翅膀被生生折斷，隻剩下猙獰的傷口。他們的武器也並非製式聖槍，而是各式各樣的殘次品，有些甚至隻是折斷的長劍重新熔鑄的粗糙兵器。
慕白嘴角微揚。
“有趣。”
他輕盈地從岩柱上躍下，落地無聲，黑風衣在硫磺風中獵獵作響。懲戒軍團的天使們警惕地盯著他，眼中既有敵意，也有某種扭曲的期待。
“我是慕白，你們的臨時指揮官。”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阿爾傑農派我來，不是讓你們送死，而是讓你們贏。”
天使們沉默著，沒有人回應。
慕白並不在意，他抬手一揮，一道血光在空中凝聚，化作深淵森林北部的立體地圖。
“目標——黑翼要塞。”他指向地圖中央那座被黑暗籠罩的堡壘，“守軍三百，全部是墮落天使轉化的黑翼惡魔，指揮官是曾經的第六軍團大天使長，薩麥爾。”
聽到薩麥爾的名字，懲戒軍團的天使們明顯騷動起來。薩麥爾曾是聖光軍團最強大的戰將之一，他的墮落讓無數天使戰栗。
“正麵強攻，我們必敗。”慕白淡淡道，“所以，我們要用點‘不一樣’的辦法。”
他伸手一劃，血光地圖上浮現出要塞的弱點，東側閘門。
“黎明時分，他們會開啟閘門排放毒霧。”慕白眼中閃過一絲冷光，“而我們要做的，就是讓他們再也關不上。”
當夜，懲戒軍團在慕白的指揮下悄然逼近黑翼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