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內,黑曜石堡壘內的醫療室中,克洛克達爾右臂的貫穿傷已經結痂脫落,新生的皮膚上還殘留著淡淡的沙粒紋路,他叼著雪茄站在窗前,金色鉤子反射著血色月光,遠處深淵戰場上翻滾的魔雲比昨日又濃鬱了幾分。
黑胡子腹部的傷口雖然愈合,但過度使用暗暗果實的後遺症讓他左眼仍不時滲出黑血,他滿不在乎地灌著朗姆酒,缺牙的嘴巴裡噴出酒氣。
大媽斷裂的肋骨在靈魂之力的滋養下重新接合,她正大口撕咬著烤惡魔肉,油脂順著嘴角滴落在鎧甲上滋滋作響,卡塔庫栗折斷的三叉戟被糯米能力暫時粘合,圍巾下的麵容依舊冷峻。
路飛四檔的副作用已經完全消退,此刻正沒心沒肺地啃著肉腿,橡膠臉頰鼓得像倉鼠。
慕白蒼白的手指輕點會議桌中央的水晶球,球體內立刻投射出全息影像。
第一幕是翡翠要塞的陷落,數以萬計的天使戰士在聖光屏障內嚴陣以待,突然地麵裂開無數縫隙,流淌著熔岩的惡魔巨獸破土而出,它們背上的硫磺炮齊射時,聖光屏障像蛋殼般碎裂,影像最後定格在一名六翼天使被三頭深淵領主分屍的瞬間。
第二幕展現的是白銀之城的末日,城牆上的聖晶炮台正在蓄能,天空卻降下血雨,雨滴中浮現出輪回者猙獰的麵容,他們手持奇形兵器從天而降,守城大天使長的頭顱被一名手持鏈鋸劍的機械改造輪回者斬下,無頭軀體仍保持著揮劍的姿勢。
第三幕最為慘烈,聖光主堡壘的最終時刻,直徑千米的惡魔傳送門在城中央開啟,七十二柱魔神投影同時降臨,天使軍團的聯合禁咒剛照亮夜空,就被某個輪回者隊長模樣的黑袍人用漆黑巨弓射爆,爆炸的聖光反而成了屠殺己方的武器,影像最終在堡壘核心能源室的自毀強光中戛然而止。
水晶球內的畫麵讓會議室陷入死寂,連路飛都停止了咀嚼。黑胡子最先打破沉默,他舔了舔缺牙的豁口:\"賊哈哈哈...這幫雜碎比老子還狠啊。\"克洛克達爾的雪茄灰燼簌簌落下:\"七十二柱魔神投影...看來深淵那幫老東西動真格了。\"
大媽把啃光的骨頭捏成粉末:\"麻麻麻麻...殺光就是了!\"卡塔庫栗的圍巾無風自動,見聞色霸氣讓他看到的未來畫麵比影像更殘酷。慕白指尖輕敲桌麵,水晶球切換到最後一段影像。
黑曜石堡壘的立體投影在惡魔大軍圍攻下劇烈搖晃,城牆各處亮起代表陷落危險的紅點。
路飛突然伸長手臂拍在全息影像上,橡膠手指穿透那些猙獰的惡魔虛影:\"管他什麼魔神輪回者,打飛就行了!\"
他的草帽在投影光芒中投下搖晃的陰影。慕白血色瞳孔微微收縮,水晶球突然爆發出刺目血光,球體內浮現出整個深淵戰場的立體沙盤。
數以百計的天使堡壘圖標已經熄滅,隻剩下零星幾個還在閃爍,而代表惡魔軍團的黑色浪潮正從四麵八方湧向最後的幾個光點,其中最大的紅點正是他們所在的黑曜石堡壘。
沙盤邊緣還漂浮著七個猩紅骷髏標記,每個標記旁都標注著不同輪回者小隊的代號。
克洛克達爾的金鉤劃過沙盤,在堡壘外圍劃出一道弧線:\"我的沙暴領域可以覆蓋東側三十裡。\"黑胡子灌了口酒,酒液順著胡子滴在沙盤上。
\"西邊的空間裂縫交給老子。\"大媽用拿破侖巨劍戳了戳沙盤中央:\"正麵來的雜魚都是媽媽的甜點!\"卡塔庫栗沉默地在地圖上標記出四處關鍵防禦節點,預見未來的能力讓他提前布下糯米陷阱。
慕白背後的十二對血翼虛影緩緩舒展,純血之力注入水晶球,沙盤上立刻浮現出新的防禦部署圖,每個關鍵位置都標注著守將姓名。
突然,水晶球劇烈震顫,畫麵切換成實時監控,堡壘外百裡處的空間正在扭曲,七個巨型傳送門同時開啟,為首的門扉中踏出一隻覆蓋黑色鎧甲的巨足,僅僅是落地的震動就讓監控畫麵雪花般閃爍。
慕白猛地站起,血翼完全展開:\"他們來了。\"路飛壓了壓草帽,橡膠手臂已經擺出戰鬥姿勢,黑胡子的黑暗能量在掌心旋轉;克洛克達爾的右臂開始沙化。
大媽的三重霍米茲同時覺醒,卡塔庫栗的三叉戟泛起武裝色黑光。
水晶球最後的畫麵是七個傳送門中同時亮起的殺戮光芒,而後啪的一聲爆裂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