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狗欺人太甚。”
阿木古愣大罵一聲。
以他的視角。
借著昏暗的火光,玄甲軍緩緩的從黑暗中擠了出來,在火把的照耀下,數百個穿著鋼鐵鎧甲的士卒齊步而來,數百人一致的步調甚至將大地都震的在輕微顫抖。
一步,一步,又一步。
一二一,一二一!
玄甲軍猶如一記重錘一樣,猛砸而來。
“甲具重兵。”
隻有同等級的甲具重馬才能衝的動的甲具重兵。
阿木古愣咬牙切齒的大罵,“狗日的劉黑馬我跟你沒完。”
張偉剛剛吼的那一嗓子沒有人會當真,秦嶺山寨中,有哪一家拿的出這種級彆的重甲步兵?
彆說幾百個了,就是給他們一個這種重步兵,甚至就能橫掃大半個秦嶺,還做什麼山賊土匪?
“這是讓我去送死啊。”
一瞬間阿木古愣就想通了,往陳倉運糧,根本不必經過離長安這麼近的香積寺,之所以走這裡,不就是要他去死?
劉黑馬山陝都總管的身份親自押糧,就是要以身份壓他,讓他的輕騎兵去衝甲具重步兵,這跟找死有什麼區彆?
更何況看這支人馬的氣勢,明顯不是普通的重步兵,而是能跟怯薛軍搬腕子絕對精銳,阿木古愣作為千夫長,蒙古懶虎軍的威勢他當然知道,這支重步兵看模樣相對於懶虎軍也絲毫不遜色了。
所以阿木古愣現在非常絕望。
聽令衝擊是個死,按蒙古軍規,不聽令暫時撤退也是個死。
因為他身後就是大軍糧草,你暫時撤退了,人家燒了搶了糧草,軍法能饒的了你?
劉黑馬看著有點混亂的探馬赤軍,嘴角微微一笑。
“哈哈,彆怪我,要怪就怪你是秦王的人,你不死,我無法向大汗交代啊。”
成吉思汗當年定鼎蒙古草原,將草原各部分為九十六個千戶,雖然後來屢經擴張,但是這九十六個千戶仍然是蒙古帝國絕對的統治者,這其中,大部分千戶都在探馬赤軍的序列中,這讓窩闊台如何能睡的好覺?
阿木古愣就是這九十六個千戶之一,蒙哥的鐵杆支持者。
所以抱著能弄死一個是一個的態度,就有了這麼一次試探性的運糧。
張偉也沒讓老丈人失望。
他一身破錐山文甲,麵具上麵還加了一層黑紗蒙麵顯得有點脫了褲子放屁。
張大總管囂張慣了,此時馬也沒騎,就這麼孤零零的前出軍陣十多米,手裡的斬馬刀往地上重重一剁。
“前方蒙將,速來受死。”
“耶,駙馬威武,砍死他們。”
玄甲軍軍陣後方,寶音公主歡呼雀躍,就差蹦起來跑到到自家情郎跟前一起砍人了。
華箏公主臉色難看至極。
家族爭鬥她管不了,不過管管這個侄女兒還是可以的。
“你給我坐下,胡鬨什麼。”
哦!
寶音有點遺憾的坐回馬背,撇著小嘴一臉不開心。
她原本是要跟張偉一起衝陣的,哪知道華箏公主說什麼都不同意,此時隻能待在後方看情郎大殺四方了。
阿木古愣咬牙。
衝也是個死,不衝也是個死,作為蒙古勇士,他此刻沒有半分猶豫,手中馬鞭一指張偉。
“眾軍士聽令,斬殺此人,秦王重重有賞。”
蒙古鐵騎也不是不能打硬仗,事實上相比於玄甲軍,探馬赤軍也不是沒見過這種呆硬的重步兵,要是在平時,遇到這種步兵,他們有一百種辦法可以玩死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