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後方輔兵隊裡立馬有人衝過來,抬著擔架就將傷兵們抬離了戰場。
“還好,還好!”
張偉拍了拍腦袋,三層重甲步兵防護力極為強悍,即便是硬剛了一次騎兵衝陣,其實傷亡也隻在個位數,除了少數幾個倒黴蛋被敵方重武器砸中當場陣亡之外,其餘的大部分都隻受了輕傷,性命無憂。
“駙馬,慈不掌兵,戰陣衝殺死傷在所難免,這點傷亡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你老不必如此。”
科爾沁打馬上前安慰道。
話雖如此,但是張偉還是接受不了。
“說的輕巧,你家袍澤兄弟轉瞬就沒了,你還能安然世外?”
科爾沁:……
這一瞬間他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悲哀。
高興的是張偉拿他們這些牛馬當自己人,悲哀的是他以前隨軍征戰,死傷的那些袍澤兄弟。
蒙古帝國沒有撫恤一說,大軍征伐,死了就死了,王公貴族們哪裡會管你這些奴隸們的死活?
“駙馬,此時不是論這個的時候,敵人第二波攻勢就要來了,還請振作精神,帶領兄弟們儘量活下來。”
“娘的,你來指揮,老子自己去砍幾個人頭來祭奠戰死的兄弟。”
張偉說完揮手叫來棗紅馬,二話不說翻身上馬,提著刀就衝了出去。
科爾沁:……
話說要張偉這麼個簡單粗暴男來指揮打仗確實有點為難他了。
戰場之上,情況瞬息萬變,沒有敏銳的洞察力,想在混亂的戰場上尋得那一線勝機,難上加難啊。
還好科爾沁就有這麼個天賦。
“傳令,怯薛軍外圍機動,赫連達達馬上組織人馬自側後包抄,務必不可放走一人。”
喏!
牛軍兒親耳聽到張偉說的要讓科爾沁指揮作戰,值此關鍵時刻,也不敢紮刺,連忙叫來手下傳令兵下去傳令,然後一抹鎧甲,義無反顧的跟上了張偉衝鋒的步伐。
探馬赤軍馬隊斜斜的奔出老遠,在玄甲軍百多米的地方停住。
望著眼前嚴苛的軍陣,他們再也沒了第二次衝擊的勇氣。
輕騎兵衝重步兵,本來就不在蒙古鐵騎的操典範圍之內,按以往的做法,麵對這種結陣的重步兵,他們隻需要遠遠的墜著,不時放箭反複偷襲,幾次之後總能讓敵人崩潰。
但是這次不同,他們要押運糧草,退不得,所以才有了一次輕騎衝重甲的壯舉,此時回過神來,當場就有百夫長不乾了。
因為實在是衝不動啊。
不但衝不動結陣而來的玄甲軍,而且外圍還有一支虎狼之師等著他們。
怯薛軍。
科爾沁手下隻有一千不到的怯薛軍。
作為重甲騎兵,他們雖然被窩闊台處罰,但是蒙古大汗還需要他們保護閨女,所以除了人手,就連裝備也連帶著打發了過來。
此時他們一律重甲披身,就這麼靜靜的聳立在戰場之外一公裡處,就等著探馬赤軍露出破綻。
探馬赤軍一波衝鋒沒有擊垮敵人,脫離戰場之後正好就對上了這一千全副武裝的怯薛軍。
“降,或者死,挑一個。”
塔木獰笑著拔刀,胯下戰馬人立而起,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