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盤上,秦嶺如一條天塹一樣橫貫在華夏大地之上,作為南北分界線,素有一條秦嶺山,半部華夏史的美譽。
張偉盯著沙盤半天,最終放棄了修一條路打通秦嶺的荒唐想法。
在沒有現代機械的情況下,想在秦嶺修路貫穿南北,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曆朝曆代,南北對戰就那麼幾條道,這是曆代名將用無數人命總結出來的血之教訓,你要不信邪?
看看窩闊台上一次伐金就知道了,老丈人就是因為不信邪,想在秦嶺之中剿山開路,繞開潼關走歪門邪道背後偷襲金軍,此戰即便是號稱蒙古第一名將的速不台親自領軍,最終還是在倒回穀大敗而歸,八千鐵騎被完顏陳和尚四百人打的差點全軍覆沒。
張偉看了看沙盤上倒回穀那地形,心中默默的替老丈人默了個哀,讚歎老丈人膽子真雞兒大。
事實上老丈人不但膽子大,而且還特大方。
中午的時候,窩闊台又派人送來了一份清單。
大槍一萬杆,蒙古彎刀三千柄,弓三千副,箭矢十萬根,鐵甲一千副,以及糧草若乾。
當然了,這次的糧草張偉不能取,不然成倉的博爾術就得吃土了。
護送的是兩個探馬赤軍千人隊,再加上老熟人劉黑馬。
上次張偉說想要軍械,老丈人還真就送來了。
果然,到了下午的時候,在長安外圍巡邏的兀蠻部小夥子們又在香積寺發現了這支車隊的蹤跡。
“擂鼓,聚兵!”
這次出動羽林衛。
一萬人打兩千人,優勢還是在我。
張偉意氣風發,大手一揮,出發。
羽林衛大部分是新兵,必須拉出去見見血,打這種呆仗正好練兵。
這次帶隊的探馬赤軍兩個千夫長一個名叫烏力罕,一個叫那日鬆,都是四十來歲的年齡,此時二人愁眉苦臉的在營帳裡商量,
“大漢與秦王相鬥,吾等如何自處?烏力罕你點中多,說說,這次我們怎麼才能在駙馬的斬馬刀下活命?”
烏力罕絡腮胡子亂抖,“大汗無有容人之量,秦王一退再退也不是辦法,除了造反分家,或者交出兵權,沒有第三條路可走,我等夾在中間,實在為難啊。”
那日鬆一拍大腿,“大汗畢竟占著大義名分,現在又有駙馬助力,我看秦王最後可能鬥不過,我倆還是早做打算,降了算球,反正皇家爭鬥,管我們屁事。”
“降就降吧!”
烏力罕點頭同意,“我這就去找劉黑馬那個王八蛋,免得晚了做了駙馬刀下亡魂。”
晚上張偉帶著人興衝衝的來到香積寺,準備還是按上次的打法,不管不顧就衝著你押運的物資而去,逼著探馬赤軍來衝擊結陣的步兵,不給輕騎兵放風箏的機會,沒想到過去居然撲了個空。
現場隻有堆積如山的糧草軍械,探馬赤軍早就跑球了。
劉黑馬倒是沒跑。
“屬下見過駙馬。”
張偉打量了他幾眼。
此人非常年輕,三十出頭能在蒙古人那裡混到山陝大總管的位置肯定有其過人之處。
“劉大總管,這是什麼意思?我刀都磨的風快了,探馬赤軍的千夫長呢?快點叫出來讓我砍兩刀。”
劉黑馬身後的烏力罕跟那日鬆冷汗直冒。
劉黑馬也是聽的一陣無語。
“兩位千夫長已經迷途知返,決定效忠大汗,駙馬就饒了他們性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