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天澤臉色鐵青。
他打了一輩子仗,敗仗也不是沒打過,但是以多打少還敗的這麼憋屈的,這還是第一次。
十倍於敵,步騎並進,一萬多人居然拿不下一千出頭的玄甲軍。
不但沒拿下,己方傷亡還是對方的數百倍。
開戰到現在,被張偉劈死的千夫長就不說了,就連普通士卒在與玄甲軍的對掏中也是一敗塗地。
探馬赤軍輕騎不敢衝重甲可以理解,但是步卒對戳敗的這麼徹底,史天澤是真沒想到。
“他從哪裡找的這麼多大宗師?”
史天澤的武道眼光當然是有的,剛剛兩軍對戳,對麵玄甲軍普通士卒的修為讓他極為震驚。
大宗師啊,即便是在蒙古帝國,那也是可以出任千夫長的狠角色,怎麼在玄甲軍裡如此普遍?
此時燃浪軍步卒已經開始崩潰。
潰勢是從兩翼先開始的。
兩旅重錘重斧橫推猛進,兩百人打的包圍而來的燃浪軍節節敗退,中間的長槍對戳也是毫無懸念,玄甲軍長槍亂戳,一槍就是一個人頭,幾槍下去就把燃浪軍前排戳的稀巴爛。
“兄弟夥,跟我衝啊,一千打一萬優勢在我,大將軍可看著呢,大家表現的機會來了,將來能不能封侯拜將,就在這一波了。”
熟悉的聲音從玄甲軍軍陣裡吼了出來,張偉當場臉黑。
“這個王八蛋叫什麼名字?等這一仗打完,老子回去要好好兒的封賞他一番。”
“啟稟大將軍,這孫子叫嶽中奇,是我的同鄉,他以前經常吹牛逼說自己是嶽王爺的後人,我看他是在吹牛逼,你老不必當真,要封賞能不能先封我?我剛剛挨了好幾箭的說。”
這個回話的是親兵營裡的一個隊正,張偉記得他的名字,叫林北。
林北二十歲左右,三層重甲,身上也確實挨了探馬赤軍拋射而來的好幾隻箭矢,不過這小子的運氣非常好,箭矢都插在鎧甲表麵,對他的傷害是一點都沒有。
張偉臉色越來越黑。
尼瑪老子這都是些什麼手下啊?
鼓聲雷動,軍陣一往無前。
槍,錘,斧,這三樣戰場大殺器在幾百名大宗師手上奮力前懟,隻幾波就把燃浪軍打崩潰了。
無數士卒丟盔卸甲開始逃命。
“大將軍,你不是喜歡衝陣嘛?機會來了,衝吧,奪下敵方帥旗,這一仗就算是贏了。”
突發魯不悲不喜,手中令旗揮動,一道道軍令傳遞下去,玄甲軍聞鼓而動,長槍重錘拚了老命的往前猛懟。
張偉忐忑的看了雲車下一眼。
棗紅馬百無聊賴,正在蹄子亂甩,眼巴巴的看著雲車上的自己。
燃浪軍退了一段距離之後,鼓聲擂動,潰兵們聞鼓聚攏,後隊在督戰隊的馬刀威脅下很快又重新整好了隊伍。
“前排潰兵,自行往兩邊撤退,敢衝撞軍陣者,斬!”
一隊騎兵在潰兵周圍高聲大吼,後隊整好隊的燃浪軍軍陣裡箭矢亂射,將試圖衝撞軍陣的潰兵射翻一地。
“也算精銳,這麼快就穩住了局勢。”
突發魯語氣欣賞的道。
這史天澤今年其實還不到四十歲,他後來是忽必烈的右丞相,號稱出將入相五十年,元朝以右為尊,所以等忽必烈得了天下,他可以說是百官之首。
此人文武全才,自從投降蒙古之後,幾乎參加了所有蒙古的對金戰爭,後來滅宋也是他總指揮調度,不但能打天下,還能治天下,是忽必烈手下最重要的漢臣。
這種人才,要不是張偉把他家得罪到底了,他都舍不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