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清末河湟事變,最先就是因為拜火教徒強行砍伐漢民竹子引起的,漢人也不是傻子,雙方械鬥幾百年,知道它們砍竹子想乾什麼,於是就有了那一場死傷數千萬的浩劫,漢人雖然死傷無數,不過也把拜火教徒殺的沒剩下幾個,不然……)
竹竿就算削的在尖,也是不可能破甲的。
前排的拜火教徒推著竹竿發力,想把周茂軍陣推亂。
周茂人少,要是軍陣一亂,後麵的拜火教精銳一擁而上以多打少,耗都可以耗死他們。
這是奧都蠻的打算。
不過他也失算了。
大宗師的馬步落地生根,七八個普通人根本推不動,最前排的三十人棄槍,然後拔出橫刀左右亂劈,幾刀就把推在身上的竹竿砍斷,身後隊友長槍往前一戳。
發力前推的拜火教徒慣性之下,自個兒就撞上了三菱槍頭。
棄槍的三十人手持橫刀,當先衝陣。
簡直跟殺雞崽子一樣簡單。
竹竿陣被橫刀近身,手無寸鐵的拜火教徒跟待宰的羔羊沒什麼區彆。
血花將火堆印照成了慘紅色。
“這是屠殺啊!”
範文傑跟李如彬到最後還是沒忍住,把傷兵們接進城之後,還是領人出來準備接應。
看著眼前的戰局,兩位老將也同時發出了靈魂感歎。
雙方的仇恨已經到了無法化解的地步,見麵就得動刀子。
不過謝家堡出來的這幫兵卒也沒刀子。
大部分用的都是釘頭錘。
就是一個鐵疙瘩,後麵綁了一根木棍。
有甲胄的也隻有三十來個,十幾副破敗不堪的皮甲,另外十幾副是剛才傷兵們身下脫下來的鐵甲,被範文傑借過來上陣。
就這三十來副鎧甲放到拜火教徒中也是降維打擊一般的存在,幾百人以這三十副有甲之士為箭頭,迎頭就撞上了從左翼想包抄周茂的拜火教徒。
戰陣廝殺,有甲打沒甲,那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嗯,人家牛逼衝天,你躺地上。
一個照麵就錘翻了無數人。
拜火教徒在教義的影響下悍不畏死,範文傑是沒了退路,周茂等人是被軍功惹紅了眼。
這麼多人頭,這麼多軍功,以張偉的大方程度,升官先不說,戰後得賞多少銀子下來啊?
“諸位,建功立業就在今朝,衝!”
周茂怒喝一聲,長槍軍陣堅定不移的往前衝陣。
兩百多個鐵甲大宗師在敵陣中左衝右突,拜火教徒悍不畏死的一波波的往上撞,雜胡們臨死淒厲的慘叫聲似乎把這個古老的軍馬場都喚醒了過來。
一千年前,冠軍侯打下來的古戰場上,後人們誓要延續老祖宗們的輝煌。
奧都蠻終於頂不住了。
遠處天邊魚肚泛白,朝陽將升。
拜火教徒滿地狼狽逃竄,一敗塗地。
範文傑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李如彬的屍體哈哈大笑。
“老夥計,我們贏了,光複河西,我們能光複河西了。”
周茂年齡有點大了,即便是有張偉替他全力疏通氣血,也沒能成就武聖,不過以他大宗師的修為,一晚血戰下來,雖有點疲憊,卻也還能堅持下來。
“你給我滾回來。”
叫住還要騎馬追擊的羅定,周茂來到範文傑身旁。
謝家堡出戰的士卒年齡都偏大,四五十歲的比比皆是,昨晚他們雖然隻需要跟在周茂等人後麵撿漏打掩護,一戰下來,也傷亡了大半。
滿城儘白發,死不丟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