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軍兒忐忑不安的開口道。
張偉記得曾經許過這貨做一個陌刀將來著，於是也不管他，揮了揮手。
“去吧，去吧，我不需要你護衛。”
牛軍兒：……
我也沒說要護衛你老啊？我隻是單純的過來看看我的陌刀而已。
再說你需要護衛嗎？
張偉當然不需要護衛，於是他又晃晃悠悠的出了長安城。
城外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近百萬流民齊聚長安城，剛剛平靜下去的神都的寂靜又一次被打破了。
流民們想進城，意外的是沒人阻攔。
長安人不敢阻攔，守城兵丁也不管。
進就進唄，反正天塌了，有張偉這麼個高個子頂著。
流民們沒有飯吃有可能餓死，沒有飯吃有可能作亂。
這種情況長安人早就預料到了。
他們相信，驃騎大將軍不可能讓人餓死在長安城。
於是家有餘糧的長安人紛紛加入賑災大軍中，家裡有什麼，就拿出來給沿街乞討的流民們吃什麼。
即便是一碗粥，一口鹹菜，在這亂世之中也是彌足珍貴的。
一口粥，就能能活一口子！
這一刻，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在華夏兒郎們身上體現的淋漓儘致。
城外架了幾百口大鍋，烈火亨油，白花花的大米不要錢一樣的往鍋裡倒。
有長安富戶傾儘家財，兌換來柴米油鹽自發的賑濟災民，仆人們聲嘶力竭讓人排隊，主家高坐，安撫著饑腸轆轆的流民們。
張偉愈發滿意。
“華夏子民，沒忘先輩傳統，吾心甚慰。”
他一露麵，當場就有人認了出來。
“驃騎大將軍安好，吾等拜見，謝過大將軍活命之恩。”
“謝過驃騎大將軍活命之恩。”
“謝過驃騎大將軍活命之恩。”
流民們跪拜在地，恩謝之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張偉連忙上前牽起一個臉蛋臟兮兮的小姑娘。
小姑娘七八歲年齡，怯生生的小臉蛋上滿是驚恐不安之色。
替小姑娘擦乾淚水，抹了抹她臟兮兮的小臉蛋。
“大家不必如此，天下淪喪，是我等虧欠於諸位了，快快請起。”
張偉的聲音傳遍長安城，聲震四野。
眾災民泣不成聲。
這種時刻，能有人管他們的死活，簡直就是千古幸事。
“天下人欠他們啊！”
遠處的黃藥師心中莫名感觸。
他以前閉居桃花島，不管天下黎民死活，張偉這句話讓他格外神傷。
族群精英，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選擇避世，黃藥師想想都覺得替自己臉紅。
黎民受苦，精英們卻避世不出，能不臉紅嗎，能不羞愧嗎？
沒了族群，他們這些精英的道統找誰繼承？
一身絕技難不成傳給祖宗都不拜的色目人不成？
對的起列祖列宗嗎？
一時間黃藥師汗如雨下。
道統，道統，天下，天下！
這一刻黃藥師無比理解張偉的那一句天下為公牌匾沉甸甸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