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不動也要衝。
聖戰之下，不是拜火教大興就是漢狗滅絕。
馬戰獒咬牙，馬隊一往無前的衝向前方列陣前行的羽林衛。
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手下騎兵玩不出來騎射的花樣，以前除了欺負結寨自保的漢民，與真正的正規軍正麵交戰還是第一次。
啾！
一聲響亮的箭矢破空聲從羽林衛弓兵隊伍裡傳了出來。
箭矢劃過一個完美的拋物線，然後落在了馬家軍衝鋒的前方不遠處，箭杆顫抖著入土三分。
這是在測距。
馬戰獒心中一凜。
戰場之上弓兵齊射，除了前排那少數幾人，後麵的誰都看不到敵人的距離，整個隊伍開弓，都依賴指揮官的臨場判斷。
這一箭就是給弓兵隊指揮官判斷齊射時機的參照物。
馬隊一往無前，馬家軍興奮的嚎叫聲完全沒影響到羽林衛分毫。
蹦蹦蹦！
弓兵隊裡的床弩率先激發。
作為天子親軍，羽林衛配備三弓床弩三十俱，雙弓床弩一百俱，單弓床弩三百俱。
光是伺候這些床弩的人手就超過兩千人。
三弓床弩一次發射五根箭矢，雙弓床弩一次發射三根箭矢，單弓床弩一次發射一根箭矢。
此時一輪齊射下去，近千根長短粗細不一的箭矢劃過一道道長長的曲線，準確的沒入衝陣而來的馬家軍軍陣裡。
馬戰獒當場就沒了。
一根酒杯粗的箭矢將其整個人穿透，帶著他的身體又穿透了身後的兩個騎兵之後重重的砸落在地。
馬家軍統帥一時之間還沒死，掙紮著試圖把身體從箭矢上拔出來。
後麵馬隊衝鋒瞬間將其淹沒。
聖戰之下，一個統帥的死亡完全影響不了拜火教教徒的狂熱。
“舉弓！”
羽林衛五個弓兵千人隊，除了兩個床弩隊，還有三個長弓千人隊。
此時床弩隊激發了一輪之後就開始後撤，三個長弓千人隊挺身而出，越過步兵隊列，開始舉弓準備拋射。
馬家軍馬隊越過標距箭矢。
弓兵隊都尉林北與另外兩個都尉對視一眼，隨即重重揮手。
“射。”
啾啾啾！
滿天箭雨瞬間從隊伍裡急射而出。
一次齊射，三千根箭矢從天而降，不需要瞄準，不需要管其他的，就是射。
一輪又一輪，弓箭手轉瞬間就齊射了十多輪箭矢出去。
三萬根箭矢下去，林北滿意的看了一眼戰果，隨即大手一揮，弓兵隊緩緩後撤，縮入步軍保護範圍之內。
人仰馬翻，人仰馬翻！
不怕死的馬家軍被射的人仰馬翻。
馬隊衝陣麵對箭雨，沒地方躲，也沒地方藏，除了祈求真神之主保佑自己不要中箭之外，彆無他法。
還未近身，馬家軍就少了一半人。
混亂，無比的混亂。
衝陣之中的騎士被箭矢射死，馬隊中的馬兒沒了騎士駕馭，麵對前方長槍林立的軍陣，馬兒也不傻，不想上去硬碰，拐著彎就想往旁邊跑。
於是馬家軍前排徹底的亂了起來，衝陣之勢頓減。
還好前麵未中箭的馬家軍馬術都不錯，一陣鞭子揮舞之後，裹挾著無主的戰馬，一往無前的衝向羽林衛軍陣。
聶雨冷笑。
“立正，原地踏步走！”
“一二一，一二一，向右看齊，向前看，舉盾。”
一連串的軍令下去，軍陣停止移動，各個千人隊前方各自排出了至少三層的盾陣。
盾陣後方是森嚴的長槍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