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局勢果然跟完顏合達預計的那樣。
第二天，大軍兩麵出擊，西線隻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就把剩餘的幾座棱堡清理乾淨，東線步騎並進繼續橫推，將拜火教教徒殺的片甲不留。
滿地都是屍體。
血流將石羊河跟雜水河都染的血紅。
流血漂櫓，莫過如此。
這兩天西征軍陣斬的敵人預計至少有十萬人往上，這麼多屍體，收屍隊一時間也來不及收斂，能埋就埋，埋不了的隻能挖幾個大坑，架上柴火，一把火燒了算球。
“大老遠的跑過來給我們當肥料，這拜火教當真是豪爽。”
張偉騎著棗紅馬在戰場中逛了一圈，血流侵染大地，來年這裡的牧草肯定會很旺盛。
正好用來養馬。
老範聞言深有同感。
“秦王準備重建山丹軍馬場嗎？”
張偉點頭。
現在他手裡有馬，也有人，有錢，如今又有了牧場，那山丹軍馬場肯定要重建起來啊。
“既然如此，我謝家堡內還有當年大唐時期軍馬的培育資料，就獻給秦王。”
張偉大喜。
大唐軍馬的培育，選種有一套成熟的體係，寶音書庫裡有一本叫太白行的書，就是專門介紹大唐當年軍馬培育訓練，馴養，等等一係列操作，但是涉及到具體細節就沒有記載下來。
謝家堡繼承了山丹軍馬場的傳承，沒想到幾百年了，資料居然還在。
“那就多謝範老先生了，等攻下武威，我就派人去謝家堡把這批資料取過來。”
這真是意外之喜，蒙古人雖然也極為擅長養馬，但是他們的馬都是矮腳馬，張偉繳獲的這批戰馬是阿拉伯馬，跟大唐當年的山丹馬，大腕馬，汗血馬是一個品種，有了這些傳承資料，他就有把握在兩年之內，建立起一支真正的鐵騎出來。
“範老先生立此大功，不知要何賞賜？儘管提，隻要小子能做到，絕不推辭。”
今日範文傑說起話來欲言又止的樣子，張偉早就看出來了，這是有求於他，隻是不好意思說，張偉也就順水推舟，替他說了出來。可以說是給足了麵子。
老範臉色一喜。
“瞞不過秦王的眼睛，老朽今年六十有九，不日就是古稀之年，沙場征戰也有些厭倦了，現在隻想回堡裡安度晚年，隻是謝家堡裡還有一個當年第一代堡主謝定邊的血脈，還請秦王看在我謝家堡為漢家儘忠職守的份上，提攜一下這個忠良之後。”
“謝定邊的血脈？”
張偉思索了一下。
“老先生說的可是謝英雄？”
當時周茂在戰報裡提過這小子一句，說就是他殺出拜火教的重重包圍，外出請援兵正好碰到了周茂的先鋒軍，最終帶著周茂回去救了謝家堡。
為此周茂還給他請過功。
範文傑激動的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這小子，秦王放心，他很機靈的。”
張偉沉吟半晌，“既然是忠良之後，老先生又說他機靈，那我身邊正好缺一個傳令兵，你讓他過來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