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在確定對方離開後，開始偵查起這個養殖場周圍的環境。
這裡臭氣熏天，環境絕對算不上好，如果藍風鈴的老大真在這兒，隻說這人確實是個能成大事的，在這種地方都能堅持這麼久，看來野心和恒心都不容小覷。
但除了最初來的忍者和另外追上來的兩個雇傭兵之外，這裡確實沒再見到其他人影。
江凡難免覺得，這可能會是一個套路。
或許下麵正有什麼更窮凶極惡的東西在等著自己。
不過就算是下了套，江凡也得主動鑽，他不能再等了。
江凡悄無聲息的進入了養殖場。
本以為會碰到有人阻攔，結果他一路走下去，不僅暢通無阻，竟然還聽到有人的慘叫聲。
仔細辨認，也不像是慘叫，更像是生命垂危之際，痛苦不堪的掙紮喘息聲。
這讓江凡覺得古怪。
結果，當他沿著樓梯，走到最下麵一層時，更讓他覺得震驚和驚悚的場麵出現了。
一個被砍掉了雙手的男人，被鐵鏈拴著脖子，固定在一根柱子附近。
男人眼神渙散，身體更是已經餓得隻剩下皮包骨。
兩條手臂的斷口處清晰可見森然白骨，男人的嘴巴微張著，是不是吐出腥臭的褐色鮮血。
此時看見來人，他咿咿呀呀的衝江凡吐著血，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江凡仔細一看，才意識到，他這條舌頭被砍掉，牙齒似乎也被掰斷。
此時狼狽不看的樣子，江凡實在無法和他看到的照片聯係到一起。
明明他是來報仇的，但看到這幅景象，還是愣了一下。
忍者不是找來保護他的嗎？怎麼看樣子，像是被忍者折磨蹂躪了？
江凡慢慢蹲下身，走到那人身邊。
男人淩亂的頭發擋住半隻眼睛，平時應該用高檔產品固定在頭上的發絲，此時亂糟糟的彰顯著主任的破敗不堪。
江凡撥開對方的頭發，結果發現，被遮擋下的這隻眼睛，似乎是被利器刺穿。
眼球在眼眶中被擠壓搗碎，卻並未摘除，看著像是寄生在眼睛上一塊兒肉，即惡心又恐怖。
江凡原本想奚落一番，但此刻卻冷靜下來。
嘲笑是要用在有意識的人身上，對於這種幾乎已經快失去自我意識的人，奚落和嘲笑，純粹是浪費時間。
“你還記得我嗎？”江凡冷靜的看著他。
男人一臉茫然的看著江凡，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始咿咿呀呀叫喊著。
但他已經使用不上力氣了，隻能通過嗓子癢，哼哼幾句，可表情卻異常痛苦和恐懼。
“看來你還記得，那你記不記得被你害死的那些小孩？”
江凡看他越狼狽，自己就越冷靜，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從地獄中洗練過的一般。
男人突然開始掙紮，兩隻手像拐杖一樣，咚咚咚的砸在地上。
冰冷堅硬的地麵觸碰到還未痊愈的傷口，男人又疼又怕，仿佛這個狹窄的地下室裡，真的彙聚了幾百上千的人。
他一會兒看看左邊一會兒看看後麵，他後背緊緊貼著牆麵，卻又不安的看向頭頂。
從他恐懼的神情中，江凡說道“你還害怕嗎？原來你也是會害怕的？那你害怕什麼呢？你肯定不是害怕遭報應。”
江凡甚至煞有介事的開始分析起這個人的行為動機。
“如果你害怕遭報應，那你一開始就不會做這種事，你真正害怕的，應該是自己會遭受非人折磨吧？”
“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怎麼樣？”
“你知道人有的時候，被摘掉器官，卻不會馬上死嗎？甚至開膛破肚以後，把你腹腔打開，你還能活著，你想不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