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店第一天按照林立的建議,沒有製作太多。
一則是饑餓營銷。蛋糕售價太高,務必要物以稀為貴。
二則是擔心蛋糕賣不出去。
這幾天,蛋糕店裡的孩子們,每天的午、晚餐全是蛋糕,即便是之前一直吃不飽飯的,聞著蛋糕的味道也要夠了。
也不能再將店裡的蛋糕當作飯來吃了。
不想,一早做出來的蛋糕,在開業後不到一個時辰就賣空了,還有不少客人沒有買到,急著預定的。
林立這才驚詫,永安城內原來有錢人很多。
就好比前世的三線城市裡,有錢人也是大把大把的。
永安城,也好比前世的三線城市了。
其實從上次的詩會就應該能看得出來,是林立自己遲鈍了。
林立也很是高興,聽著秀娘嘰嘰喳喳地給他說著蛋糕店裡的客人們如何震驚,如何托著滿滿的盤子,如何眼睛都不眨地付賬。
“二郎,你太厲害了!”秀娘宣布著,“爹,娘,二郎太厲害了!”
他們仍然是在堂屋裡,一家人圍坐著吃飯。
整頓飯的時間裡,全聽秀娘講那些顧客、排隊的人,做蛋糕的女孩男孩們多努力,蛋糕多漂亮。
開心的聲音一直傳到院子裡。
也傳到了在自己房間裡吃飯的董依雲耳裡。
從上一次和林立談話沒有結果之後,董依雲陷入了深深的擔憂中。
不能去京城,她將一輩子躲在這個小院子裡的小房間裡。
過了這個年她就二十歲了,即便從林立手裡討到了自由,她又能嫁給誰?
平民妻?高門妾?
這兩樣都不是她想要選的。
若是少爺未娶……可這也不是她想要的。
她從來就沒有想到過平民妻,哪怕是在北地為奴的時候。
慢慢地,還如她在家裡時候那般端莊地吃著飯,一如曾經受過的教育那般。
京城,她一定是要去的。
去了,要如何發展呢?
她忽然發現,她知道少爺是如何賺錢的,可實質性的東西,她竟然完全不了解。
她留在林家這般時間了,除了那一次的走商,除了管著兩個酒樓的賬目,她什麼都沒有接觸到。
她知道少爺製作白糖,可白糖如何做出來的她並不清楚。
不但白糖,連豆油、粉絲、澱粉她全不清楚。
而清楚這一切的江飛、崔亮,也從來沒有在她麵前提起過,更不曾領著她去過村子裡。
現在連蛋糕也將她屏蔽在外了。
秀娘曾經對她言聽計從,但也從來不曾提及過那些。
董依雲怔怔地扭頭,外邊正房裡又傳來一陣笑聲。
他們,他們從來沒有真正地將她當作自己人,原來少爺一直在防備著她。
董依雲病了。
在大年三十的前一天,忽然病倒了。
她的病來得突然,卻來勢洶洶,仿佛是積年積累下來的病痛,全都在這一刻爆發了。
發現董依雲生病的是小丫頭珠兒,她一早發現的時候,董依雲已經燒得迷迷糊糊的了。
“內裡虧損,心神損耗,不宜多思,靜養為主。”
大夫開了方子,先要退熱,之後就要進補將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