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對這次的婚禮也很是重視,與張元忠商議了整個過程,對張元忠采用的大夏娶正妻的三媒六聘這些過程,一並點頭。
仿佛本就打算如此這般。
隻不過忽然一日夜間秋雨來臨,溫度驟降,張元忠夜間就再中了風寒,晨起時就高燒起來。
林立探望的時候,府醫已經開了藥,張元忠人卻是昏昏沉沉,喝了藥睡了過去。
張元忠的發妻已經故去,他沒有續娶,陪在身邊的隻有侍妾,見林立前來,隻站在一旁。
林立床前站立,見張元忠滿麵潮紅,一夜之間臉頰就凹陷下去,隻好安慰幾句,又吩咐將自己庫裡的藥材和補品送過來些。
出去了之後,就又命人快馬加鞭,招張元忠的幾個兒子回來。
當晚,張元忠高燒不退,人竟然昏睡不已,藥都隻能灌下去,林立聽聞,再次前去探望,見張元忠燒得嘴唇都沒有了血色,人已經呼喚不起。
林立又命人請了當地羌族的巫醫來瞧,與府醫商議,換了藥灌下去,熱度似乎降了一些。
但是半夜,就聽說張元忠再次高熱起來,夢中幾次驚厥。
林立急忙更衣,再次探視,瞧到府醫候在一旁,隻做搖頭。
林立忙吩咐人加急再去招張元忠的幾個兒子回來,同時命府醫不惜重藥,一定要吊住張元忠的性命,留待他的兒子們歸來。
又再次請了巫醫前來看診。
一時太守府內人來人往,燈火通明,直到早晨,張元忠人還昏迷著,熱度不降。
太守府這一夜幾乎是人仰馬翻的,所有人麵色都很沉重,太守府的管家已經悄悄準備操持後事了。
林立也是晨起才回到自己房間的,丹木半夜裡也被吵醒,此時睡眼朦朧,被林立安撫著又睡了過去。
林立卻沒有多少睡意,隻摟著丹木,合眼躺在床上想著心思。
比平日晚了些時間才起來,聽護衛說,太守府的管家一大早就遣人采買白布,請木匠打造棺槨。
丹木詢問了幾句,林立心不在焉地打發了。
白日裡又有羌人貴族前來探視,張元忠病重將不治的消息也傳了開來。
西北的秋季很短,溫度往往驟降,一夜就能從秋入冬。
降溫的天氣對體弱的人很不友好,張元忠的侍妾伺候了才兩日不到,也感染了風寒,一起病倒。
林立忙吩咐府醫熬些預防的藥物,整個太守府的人全都喝上,避免染病,林立自己白日裡再去探訪,也隻停留了一會。
眼見著張元忠的身體直轉而下,不但臉頰深陷,眼窩也凹陷下去。
晚上,張元忠的次子騎馬奔回,張元忠的房間內傳來哭聲,林立隻站在外邊,神色沉重。
待到張元忠的長子也趕回的時候,張元忠已經是完全不行了。
當夜,太守府傳來報喪的板子聲,白色的燈籠掛起,門口也掛了白幡。
林立聽到稟報,半夜裡再一次從床上爬了起來,心裡卻悄然鬆了口氣。
太守府掛了白幡,布置了靈堂。
林立也換了素衣,前去祭拜,張元忠的長子眼圈通紅,回禮之後請求林立同意,待頭七之後,扶靈回家鄉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