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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1【Part one】1(2 / 2)

差不多兩年前,也就是1998年元旦過後不久,顏華第二次來到西藏,這距離他第一次來到西藏的時候已經相隔七年之久。七年前,他還是北京大學醫學院四年級的一名學生,也是一位極限運動的狂熱者,他當時參加了一個“萬裡走單騎”的自行車極限運動,從北京出發,一路向南,先來到廣西的北部灣,然後又一路向西,穿過川藏線來到西藏,來到了珠峰大本營。

顏華至今依然清晰的記得,當他第一次近距離仰望珠峰時,的那種直抵靈魂深處的震撼感在一望無垠的魔幻藍背景下,珠穆朗瑪顯得更加的巍峨宏大,氣勢磅薄。它頂峰上的皚皚白雪、聖潔無瑕,在日落的餘暉裡,從金色漸漸的渡到紅暈,像是這顆行星坦露的心臟,它在跳動著……顏華仿佛靈魂被抽離,兌換成珠峰頂上的那一抹旗雲,纏繞在頂峰周圍……現在,他終於讀懂那段詩詞的含義

珠穆朗瑪

我至今才明白

我生命中所有的缺失

都存放在你那裡

……

七年的等待,七年的醞釀,七年的期盼……顏華終於來了,他這次的登山計劃,是想效仿他的偶像“山峰先生”——意大利登山家萊因霍爾德·梅斯納爾,“山峰先生”梅斯納爾曾經在1978年5月份,一個人,在沒有攜帶任何供氧設備的條件下,成功登頂珠峰。但這對於非職業登山者的顏華來說,無疑是一個瘋狂的舉動。雖然這七年間他做了充分的準備,來到西藏後,又立馬到登山學校進行兩個月魔鬼般的高海拔適應性訓練。四月初,他來到珠峰大本營,又開始了更加苦逼的實地適應訓練。他每天從大本營出發,從海拔5800650070287500來來回回反複演練。

四月中旬的一天早上,顏華早早醒來,他感覺腹部似乎在隱隱作痛……是連日來高強度訓練帶來的疲勞所致?還是昨天晚上酥油茶喝得太多了?顏華苦笑了一下,他堅持爬起來,開始了他一天常規的訓練……

顏華攀爬一段時間後,進入了一段狹長的穀地,此處三麵環山,東麵是向東峰,南麵是珠峰北坳,西麵是章子峰,北麵僅有一個彎形的出口,由於這種特殊的地形地段,進入穀地的空氣非常的稀薄,是最容易引起強烈高反的地帶,很多登山者往往在此半途而廢,因此該穀地被稱為“魔鬼地帶。”

顏華雖然沒有出現高反,但也略感不適,腹部的疼痛也似乎加劇了,他找到一塊黑岩石坐了下來,打開背包,想吃一片止痛藥,但是,他今天犯了個低級錯誤,醫療包忘帶了,他隻能喝了一些飲料,休息片刻。此時,天色略顯灰沉,雲霧開始彌漫……顏華打算啟程下山,他剛站起來,突然一陣反胃,一股濃烈的胃酸湧了上來……一陣火山噴發般的嘔吐之後,腹部的絞痛又開始加劇……一番的折騰後,顏華感覺體力嚴重透支,他掙紮著,艱難的移動,這時天空中的烏雲密布,暴風雪隨時可能降臨……正當顏華倍感壓力山大之時……從山上居然下來一位美女登山客,她了解顏華的情況後,給顏華服用了幾片藥物,這些外國貨果然藥效奇佳,不一會,顏華的腹痛就得到了緩解……休息片刻後,顏華在美女登山客的幫助下,一起安全返回大本營。

臨彆時,顏華想留下這位登山客的聯絡方式,她笑了笑,說道如果有緣,我們會在珠峰頂上再相遇的。

這位登山者就是弗裡西西,她說的話,不久後就真的應驗了,隻不過不是在珠峰頂上……

在接下來的半個多月裡,顏華調理好自己的身體後,又加強了對適應性的訓練,特彆是經過上次那個教訓,顏華對自己的每個操作動作都細心反複檢查,確保萬無一失……一切似乎都已準備就緒。窗口期也如期而臨,5月7日淩晨兩點十八分,顏華從珠峰北麵的大本營出發,拉開了他第一次獨自衝頂珠峰的序幕……

淩晨的珠峰像是披上了一件迷霧的輕紗,透著一種神秘莫測的美感,夜空中繁星點點,閃爍著亙古不變的秘密……顏華無睱於沿途的美景,他把頭燈調到最亮,沿著一束微光,攀爬前行……早上六點多,顏華來到了海拔6500米的穀地,就是他和弗裡西西曾經在此邂逅的“魔鬼地帶”,他又找到那塊黑岩石坐了下來,補充一下養份。

此時,天空已由魔幻藍漸漸變為淺藍,珠穆朗瑪的頂峰出現了一個魔幻的亮點,它在不斷的擴大,直至頂峰向陽的側麵在閃閃發亮,連山腰間的一條積雨雲,也點被染成了一條金色的哈達……珠穆朗瑪像一位剛睡醒的仙女,幾縷祥雲輕輕飄過她的臉頰……

顏華稍微的陶醉一下,然後繼續前行……穿過連綿的絨布冰川……攀過北坳的冰雪城牆……闖過大風口……爬過冰岩混雜的黃色地帶……顏華終於來到海拔8600米處的穀地,他決定稍作小憩,因為前麵就是登頂的“鬼門關”之一“天涯絕壁”,他必須恢複一下體力,補充一些營養……他正想找個地方歇息,卻發現不遠處的雪堆裡躺著一個人,顏華大吃一驚,急忙過去一看,正是那名幫過他的登山客——弗裡西西。

原來,弗裡西西也是一個有著瘋狂夢想的登山發燒友,她的瘋狂夢想就是要成為世界上第一位不攜帶任何供氧設備獨自登頂珠峰的女性……但她離夢想隻有咫尺之遙時,卻因為嚴重缺氧無法維持呼吸而暈倒……此時弗裡西西神誌還算清醒的,隻是體能已完全透支,在嚴重缺氧的狀態下,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已經到了瀕死的邊緣……

顏華一時不知所措,他的內心在痛苦的掙紮著現在他離夢想的距離,也隻有區區的兩百多米,如果放棄登頂,七年的心血也付之東流,甚至可能造成終身遺憾,但放棄弗裡西西,選擇繼續登頂,顯然他也絕對做不出來。雖然這種顯得自私的“放棄原則”,在登山者心裡已經是默許的不成文規則。在攀登珠峰的不同線路上,都留下了很多登山者遇難的屍體,它們甚至成為了後來登山者觸目驚心的“路標”……為什麼這些遇難者的屍體沒有人去清理?因為在高海拔的嚴酷環境中,要想搬動幾十公斤物體,是一件成本十分昂貴,甚至要付出生命代價、得不償失的事情。同時,對於一個熱愛登山的人來說,當死神不幸降臨,選擇留在山那裡,也許才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為了實現夢想,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

為了拯救他人的生命,可以放棄自己的夢想

顏華決定放棄繼續登頂,雖然他心裡很清楚,在這八千多米海拔的“死亡地帶”,要想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挽救弗裡西西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還有另一種選擇,就是下山去請援求助,但顏華心裡也很清楚,弗裡西西不可能等到救兵的到來。因為現在的時間已過中午十二點,在珠峰的登山運動中,還有一條不成文的原則——“兩點鐘原則”,意思是說如果登山者不在當天下午兩點鐘前開始下山,那死亡率將激增80。就算顏華及時下山,及時找到救援人員,又及時趕到現場,時間也已經過去很久了……所以如果顏華現在離開弗裡西西,也就等於放棄了她,也就等於留著她在這裡等死。

“可是我的神山啊,禰能教我怎麼做呢?”顏華在心裡痛徹心肺喊了一聲,不能再猶豫了,他決定下山請援救助。這也是目前看似唯一兩全的決定,一是保留拯救弗裡西西的渺茫希望;二是可以保證顏華及時安全下山……顏華從背囊裡拿出保溫救生毯,蓋在弗裡西西身上,然後靠在她旁邊,默默陪了她一會兒……時間到了,顏華斷然起身,開始下山,但當他剛走出兩步,身後的弗裡西西卻突然掙紮著想爬起來,她甚至摘掉防護眼鏡,用充滿渴望與訖求的目光盯著顏華,回光返照似的,她似乎拚儘自己最後的一絲力氣,呻吟著lease?don‘t?leave?…lease?don’t?leave?……(請不要留下我……求你了!請不要留下我……)

結果可想而知,雖然顏華費了一番周折,當他趕到大本營時,一場更大的暴風雪又驟然降臨……弗裡西西也隻能留在山裡了,她至今依然躺在那裡,成為了後來登山者的又一個“路標”,隻不過他們給她起了一個好聽的名字——“睡美人”。

14

“來,乾杯!”巴布打破了短暫的沉默“為馬洛裡,為弗裡西西、為梅斯納爾,為留在山裡的所有登山者乾杯!”巴布說起話果然有盟主的風範,三個人不約而同的抓起酒桶,一飲而儘……

可這一下的牛飲,顏華徹底扛不住了,他覺得天旋地轉,不一會兒,就爬在火塘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他似乎想睡一個夢,在夢裡他可以再次遇到弗裡西西,他向她懺悔,向她傾訴,訴說他無處可申也無人可說的委屈……告訴她這兩年來他們內心的煎熬,因為他落下了見死不救的罵名,倍受良心的譴責和道德的審判……他請求為她祈禱,請求得到她的寬恕……

當顏華醒來時,剛好是淩晨零點,新的世紀到來了,新的生命也呱呱墜地……火塘邊的桑巴次仁更是興奮的手舞足蹈,他剛剛喜得千金,正在和巴布興致勃勃的商量著給孩子起名字,巴布說“今天是星期六,屬於土星日,所以按照我們藏曆的風俗,這個名字裡應該有邊巴。”

桑巴次仁說“她剛才哭叫的時候好像唱歌似的,聲音很好聽……”他搖頭晃腦想了一會,一拍腦袋“有了,就叫邊巴央金!”

“邊巴央金?”

桑巴次仁搖了搖還有點睡意朦朧的顏華“顏兄,在座的你文化水平最高,你覺得這個名字怎麼樣?”

顏華吸了一口回魂酒,故意慢條斯理的說道“邊巴央金?‘邊巴’是土星,‘央金’在藏語裡是‘妙音天女’的意思,合起來就是——來自土星上的妙音天女?!有意思!邊巴央金,好名字!”顏華向桑巴次仁豎起了大拇指。

“為邊巴央金乾杯!”巴布又興奮起來……

“顏兄,你小孩多大了?”初為人父的桑巴次仁很自然的問起顏華。

“還沒呢,我還沒有結婚。”顏華多少有點尷尬,他又半開玩笑似的逗桑巴“你看,我比你大一輪,你都有小孩了,可我連婚都沒有結,一個人孤苦憐仃的,你就可憐可憐我吧!要不……”

“要不……你就認小央金作乾女兒吧?”桑巴像開玩笑似的其實也很認真。

藏族人(包括夏爾巴人)都是有名沒有姓,他們覺得“天下藏人一家親”,所以在民間裡很流行“認乾親”的風俗。特彆是夏爾巴的登山人,他們幾乎有一種迷信,經常在山裡走的人,如果有了小孩,就會得到山神的多一份的保佑,所以那些還沒有小孩的登山人,就通過“認乾親”,來祈求山神額外的保佑。

顏華也知道桑巴次仁是為他好,其實他內心裡也一直渴望著有一個寶貝女兒,隻是因為登山這事給耽擱了,現在又因為登山有機會認得一個乾女兒,這何嘗不也是一種圓滿呢!顏華覺得,無論如何也沒有理由拒絕這門“認乾親”。

顏華從懷裡掏出一塊透明的小石頭,把它舉到火塘旁邊,在爐火的映照下,這塊石頭內部像濃縮的一個小小的銀河係,它從內而外散逸的光芒像是鏈接自靈魂的深處。

“這是一枚喜馬拉雅白水晶,一位靈修的喇嘛曾給它開過光,他說這種水晶蘊藏著特殊的能量,能提升人的潛能,增進人的創造力,能給人帶來好運,帶來平安喜樂……但願吧,但願我送給我乾女兒的這個禮物,能保祐她健康聰明,快樂成長!”

“隕石落入天空,變成流星;天使落入人間,變成寶貝;恭喜兩位,喜得千金,喜上加喜。”巴布興奮的又一次舉酒桶……

桑巴仁次更是像個小孩似的跳了起來,又開始醉歌醉舞……

泉水潺潺流過

白雲幽幽漂來

我在縱情歌唱

你在歡快跳舞

……

索南巴裡囉

索南巴裡囉

……

就這樣,他們仨人從當天下午一直喝到第二天早上,用巴布的說法我們從二十世紀一直喝到了二十一世紀……

不知不覺,東方已破曉,黎明的曙光把喜馬拉雅從深空裡顯影出來,人類第二個千禧年的第一縷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欞,投在邊巴央金憨睡的臉上,她的小嘴蠕動著,像是在吸吮著什麼,抑或是還在夢裡唱著她的歌謠。

來自印度洋的暖流穿越高高的山脈,給喜馬拉雅的北麓送來了斜風細雨,這個星球上最晚的一個春天來臨了……此時,世界各處的繁花已將近凋零,而喜馬拉雅的杜鵑卻剛剛怒放……

就在這杜鵑花盛放的季節裡,顏華和巴布再次來到雪修瑪村,隻見他左手抱著一大束杜鵑花,右手提著一大堆五顏六色叮咚作響的玩具,他是來看他乾女兒來了。他剛剛結束長達三個多月的高原適應性訓練,計劃在登峰前來雪修瑪村好好休息幾天,卻不曾想這幾天裡,他完全變成了小央金專職的“大玩偶”。他先是抱著她到處逛,然後又窮儘自己一生的想像力,做著各種各樣的鬼臉,千變百怪的姿勢來逗他的乾女兒,五個月大的小央金隻能吸吮著手指,莫名其妙的看著這隻大怪物。當然,小央金偶爾也會發出一陣莫名其妙的咯咯的笑聲……這就已經足以讓顏華心花怒放了,也許這才是他最放鬆的休息……

這天陽光正好,顏華和桑巴次仁一人一手,把小央金托在兩人中間,以喜馬拉雅上的藍天白雲為背景,拍了一張合影,小央金胸前掛著的那枚喜馬拉雅白水晶,在春天的陽光裡,閃爍著溫暖的光芒……

五月初的第一個登山窗口期,顏華和桑巴次仁再次選擇從珠峰北麵的大本營出發,向海拔“884448米”的頂峰發起了他的第二次挑戰……

風蕭蕭兮,冰雪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第二天,巴布帶著一支小分隊去尋找他們,從昆布冰川裂縫,到天涯絕壁,到希拉裡台階等容易造成險情的地帶都進行了搜索,但顏華和桑巴次仁依然“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隻是,在海拔8600米的高地,巴布他們看到了一個就起的墳墓,顯然,弗裡西西這個“睡美人路標”已被顏華和桑巴次仁掩埋起來,墳墓前還用黃岩石做了一個簡易的墓碑,墓碑上用冰刀在上麵刻了一行小字,像是墓誌銘征服它,因為它就在那裡。

後來,巴布也多次帶人上山尋找,他們甚至連尼泊爾南西的線路,也進行了搜索,結果依然是毫無所獲。時間一年一年的過去,顏華和桑巴次仁的失蹤,就像二十年前的“馬歐之謎”一樣,至今也成為了一個新的“顏桑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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