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山上某處,正在安置帳篷的紀子濯看著似有心事的杜雲雲,親切地問道“雲雲,怎麼了?自打從道觀出來後,你怎麼就一直悶悶不樂的呢?”
“沒什麼,我來幫你。”
今天是劉夢雲的生日,紀子濯得知後主動提出了他們三個人一起到山上野營過夜的事情。本來就對紀子濯有好感的杜雲雲欣然的答應了下來。
剛才在太上靈應宮,那個小道士說的那番話又像是一把針一樣,不斷刺痛著杜雲雲。
杜雲雲看著紀子濯,腦海中響起了那個小道士說過的話。
可是看著紀子濯貼心的樣子,劉夢雲興奮和高興的樣子。杜雲雲呼出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害,路還是要自己走。”
晚上,陳安又來到老道士的墓前,給師父燒紙。
伴隨著山風不斷刮過,周圍的樹葉隨之沙沙作響。
今晚的月色醉人,滿月灑下銀輝,透過樹葉間的縫隙落在地上。
火焰逐漸熄滅,陳安周圍的溫度很快就降了下來。
又是一陣山風吹過,身穿短袖的陳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啊啊——”
想打噴嚏,卻打不出來的陳安無奈的揉了揉鼻子。
就在陳安轉過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隻黑影突然擋在了陳安身前。
“我艸!”
月光灑在兩人身上,卻透過了那東西。
草地上隻有陳安一人的影子。
陳安渾身的汗毛瞬間立起,腎上腺素急劇飆升。
他當即往後退去,踉蹌間還絆倒了燒紙用的火盆。
火盆被彈起,在空中打了個轉後,“砰”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紙灰撒了一地。
飆升的腎上腺素和緊張情緒激活了陳安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沉重的呼吸之間,陳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咻!
陳安立馬拿出那把桃木劍,指向那個黑影。
那黑影懸浮在半空中,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早已氧化褪色。從外形上,似乎是個女人。
她臉色慘白,雙目沒有瞳孔。頭上有一處明顯的傷,結了痂,周圍全是黑色的膿和血,沒有半點生氣。
火力再充足,突然出來個東西跟你臉貼臉,說一點也不害怕那完全違背常人的本能。
一時間,風停了,陳安那沉重的呼吸聲在靜謐的夜晚顯得格外突兀。
“你!對!就說你呢!有冤申冤!彆在那傻站著!你要是再不說話,道爺我我就滅了你!”
陳安也不知道這麼跟她說話有沒有用。反正他就按照那些青天大老爺在古代判案的做法來了,這東西聽得懂話就跟她講道理,聽不懂話就想辦法直接“超度”了她。
陳安緊緊握著桃木劍劍柄的手滿是汗。心臟突突直跳,像是要跳到嗓子眼了一樣。
那女鬼木訥的神情透露出懼怕。她嘴裡嗚嗚的發出一陣聲響,像是舌頭被人割了一樣,說不出完整的話。
陳安微微皺眉。這女鬼嘴裡嘰裡咕嚕半天,他是一句也沒聽懂。
“喂!你能不能溝通?”
陳安挺了挺桃木劍,大喝一聲。
女鬼身形一震,立馬跪倒在地。泛白的雙眼擠出兩滴血淚,嘴裡又發出一陣嗚嗚嗚的聲音。
陳安沒有放鬆警惕,但緊張的情緒稍微平複了幾分。他側過頭又觀察了一番那女鬼,見她嘴裡一團黑膿,像是舌頭被割了。
“喂!舌頭被割了?不能說話?”
女鬼僵硬的點了點頭。
陳安略作思考,想到了一種能跟這種說不出話的鬼怪溝通的方法。
“你要是有冤需要我幫你,就跟我回道觀。”
“嗚嗚嗚嗚嗚嗚嗚。”
陳安一陣頭大,嗬斥道“停!點頭yes,搖頭no,你懂?”
“嗚嗚嗚嗚嗚嗚嗚。”
陳安怒目圓睜。女鬼立馬感受到一股壓迫感,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