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才醫館內,陳安脫了上半身被血浸濕的衣服,坐在凳子上。宋仁心手拿銀針,找準穴位後,快準穩,精準落針。
九針落下,宋仁心道“成了,就這樣保持半個小時不動,然後我來給你拔針。”
陳安道了聲謝。宋仁心見狀問道“你可知我給你施的針遵循的是何章法?”
“師叔既然問了,那晚輩鬥膽一答……”
接下來,陳安侃侃而談,聽的宋仁心愈發滿意。
恍然間,宋仁心猛然意識到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他冷著臉,說道“醫理還算學的通透,不過——”
宋仁心想挑些毛病,卻發現陳安已經把他能說的都說了個遍。他張了張嘴,歎息一聲。
陳安主動問起“師叔可是有話想問晚輩?”
宋仁心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問道“你師承何處?我看你中醫醫理和針灸學的還算可以,但那可不能代表你可以自稱道醫,更不能代表你能坐診看病了,我且問問你,這若是——”
“老先生,崇安住持今日累了,不如您明日再問吧。”五叔打斷了宋仁心。
許崇仁接過話,說道“宋道長,你今日在這住下,明日等崇安休息好了,讓崇安仔細思量過後再回答你的問題,豈不是更好?”
“是啊,老先生,明日再問吧。”
“明日再問吧,老先生。”東學、薑晨和諸葛白附和道。
“崇安他累了,你明天再問。”胡永年看著宋仁心,冷聲說道。
陳安笑著看向宋仁心,道“師叔,天不早了,您老先去休息休息吧,明天我坐診的時候,您再考我,我一定不翻任何醫書,肚子裡有多少東西,我就答多少。”
宋仁心一時語塞,隻好道“好,好。那我便在你明日坐診的時候考你,同時我也看看你到底有沒有能獨立坐診的能力,擔不擔得起一個道醫的名號。”
陳安點了點頭,吩咐一邊的玉澄和葉小蘭去給宋仁心整理出一間客房。
臨走前,宋仁心囑托道“針我就不來幫你拔了,到時間你自己讓身邊人取下來放到一邊就行了,明日再給我。”
他也看出來屋內幾人這是有事情要商量,如果他繼續在這打擾,倒是有點失了禮數了。
左右他也不在乎那些有的沒的,隻是希望陳安這個小有名氣的道士彆隨隨便便濫用道醫的名號。
若是陳安真當的起這名號,自己給陳安賠禮道歉又有何妨?
宋仁心走後,許崇仁道“我幫你把這些針拔了吧。”
陳安攔住了許崇仁,道“不必了,還挺舒服的,著急拔它乾啥?”
“那隨你。”
五叔道“這次的事情,你立了大功,軍區不會白讓任何一個人流血流汗的。你有什麼想要的麼?”
陳安想了想,想要的麼……不如……
“幫我弄些藥材吧,有你們軍區把關,我想這藥材的品質肯定能滿足我的要求。”
“沒問題,你寫個清單,發給我,我按照清單上的給你備齊送來。”
“那就多謝處長了。”
東學道“害,崇安,馬上你就算是我們的一員了……雖然是編外成員吧,但也算是段處長的兵,我們處長對他的兵可是相當好的,你不用這麼客套。”
“行了,彆貧了。崇安,你歇著吧——”未等說完,五叔咳了兩聲。
陳安道“處長,你回去養養病吧,不用太擔心我。”
五叔此刻的臉色也說不上好,雖說算不上蒼白如紙,但也沒多少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