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師伯點了點頭,道“沒錯。此招雖險,但卻是唯一的辦法。江薄心若能借助祭壇,哪怕是短暫的達到地仙的層次,也能力挽狂瀾,留下一分道統。這不是正義與否的問題,是立場對立的問題。”
“這個計劃,有多少人知道?”
公孫先生道“軍區最高層的幾人,我們四人,其他的,我不清楚。”
陳安問道“玄門世家內,就沒有人想過以合縱連橫之術,來反抗麼?”
公孫先生笑道“合縱連橫之術?什麼合縱連橫之術能比得過軍區要求各家各派派親傳弟子到軍區組建特殊作戰小隊?”
“那到時候,一旦開戰,這些人難道不會倒戈麼?”
公孫先生道“倒戈?到時候,這些人連戰場都上不去!鉗製住玄門世家的年輕一輩精銳力量,並以此牽製玄門世家,上邊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陳安苦笑一聲,是啊,這與古代皇帝要求親王子嗣入宮有何不同?
“如此,玄門世家的結局不就是隻有一個了麼?”
鐘師伯笑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其一便為那遁去的變數,或是一線生機。江薄心身在何處,你知,我亦知。原本的這一線變數歸於你身,你便是新的變數。”
公孫先生道“道教神話中,老君爺曆劫度人,每逢量劫,便下凡設教,度化世人,以求得量劫中的生機。
天地萬物,皆可認為是由道化生,而太上老君即為道,道即為太上老君。身肩使命,得老君傳道者,即為道君。”
鐘師伯道“而你,便是這場末法量劫中的道君。天生道君,法由仙授。這個八個字,你應該有切身體會。”
話題被引到陳安身上,而兩人幾句話,便將陳安最大的秘密說出。
陳安先是驚,隨後是笑,最後是沉悶。
鐘師伯自知今日的談話已經達到他的目的。
他說道“七月十五中元節,三清觀亦要設度亡壇場。這幾日,你便與我一同留在三清觀吧。”
“崇安領命。”
至於太上靈應宮內的亡魂,便在七月十五,由葉小蘭和玉澄押送,經由陳安“心景”,來此,聞經聽法,乘玄妙甘露力,升自在逍遙天。
三清觀內隻有一位小道童,約莫十七八歲,是鐘師伯的親傳弟子。
七竅皆通,還未到圓融之境界。
他稱陳安一聲師兄。
“師兄,師父讓我來叫您吃飯。”
陳安坐在三清殿前,望著天上繁星失神。
他回過神來,答道“哦哦,好。”
吃飯的時候,鐘師伯看著心不在焉的陳安,問道“看你在三清殿前坐一下午了,都想了些什麼?”
陳安低頭看著碗裡的白米飯,拿著筷子,說道“想了很多,有親人,有這些年的經曆,還有還有最近這幾個月的事情。”
鐘師伯看陳安不夾菜,便幫他把菜夾到碗裡,說道“吃點菜。”
“謝謝前輩。”
“彆一直前輩前輩的叫我了,按輩分,叫我師伯吧。”
“是,師伯師伯,我小的時候明明跟正常小孩沒什麼區彆,為什麼突然間,就有就有這些事情發生在我身上了呢?”
鐘師伯道“日月交替,四時流轉,天地人三才並立,變量太多了,誰能說得清呢?”
“嗯,是啊,誰能說得清呢”
“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