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的喪事很熱鬨,鄰裡鄉親自發幫忙,李有福父女人緣並不好,但有夏翠蓮和喬宇出麵,還是很順利。
李有福就李巧雲一個女兒,按規矩,她披麻戴孝,守在靈前。
其實,已經沒有屍體,隻是象征性守著骨灰。
招待親友的棚子很快搭好,夏翠蓮聯係了廚師做家宴,馬曉負責記禮單,招待賓客。
喪事,嗩呐班必不可少,舞台搭建好,黃皮皮沒有來。
來的是大師姐王嬋,帶著五朵金花等骨乾,開場時候,劉蘇從縣城趕過來,特意找到王嬋,一臉不悅:“大師姐,這件事你應該爭得黃皮皮同意,他是班主。”
“不用商量,我能做主。”王嬋晃動長辮子,淡淡回答:“而且,這次免費。”
“大師姐,你彆忘記,黃皮皮是班主。”劉蘇加重語氣,她現在管理公司,有權利。
“你也彆忘記,我是大師姐。”王嬋瞪了瞪秀麗的眼,冷冷說道:“沒有我,沒有喬宇,就沒有黃皮皮的今天,做人,不要忘本。”
“不可理喻。”
劉蘇氣呼呼轉身離開,花蓮靠近王嬋,小心說道:“她現在是老板娘,得罪不起。”
“屁,大不了我從頭再來。”
王嬋哼了一聲,秀麗臉頰卻浮起一片憂鬱。
黃皮皮家,他光著身子,正在用藥膏擦拭受傷的地方,被喬宇打得青一塊紫一塊。
劉蘇走進來,心疼地看著他身上的傷:“喬宇下手怎麼這麼狠,還當不當你是兄弟,還有嗩呐班那些人……”
“彆提那些人,我煩的很,你也走吧。”
黃皮皮揮手,把劉蘇打發走,悶悶地抽了一包煙。
夜幕降臨,黃皮皮帶著嗩呐,到李二丫的墳上,吹了大半夜,淒淒慘慘。
喪事,停靈三天。
李有福死得不光彩,李巧雲又退出娛樂城,城裡關係網寥寥無幾,城裡來的賓客自然也寥寥無幾,於繡第二天來過,隻是燒了點紙錢,就匆匆離開。
第三天上午,路輝來了一趟,在靈前放了個花籃,低聲問李巧雲:“這兩天聯係不上路平,你知道他在哪嗎?”
“我爹都這樣了,你認為我還有心思管彆人?”李巧雲冷冷反問一句:“路總,請你記住,我爹死了,我和娛樂城再無瓜葛,以後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話彆說得那麼絕對,我們以後說不定還有合作。”
“彆,我不想像我爹這樣,死得淒慘。”
李有福是骨灰回家,下葬很簡單,在李二丫墳旁邊,挖個坑埋了。
連個墓碑都沒有,村裡一個傳奇人物,就這樣草草收場。
中午酒宴過後,賓客散儘,天空一陣烏雲,天地一片陰沉沉,風吹過,帶著涼意。
李巧雲站在院子中間,看著空蕩蕩的家,一陣恍惚,有絲絲小雨落下,她竟然忘記躲避,很快濕了發絲。
喬宇送走賓客返回,急忙把李巧雲推進屋:“你傻啊,會感冒的。”
說著,遞給李巧雲一條乾毛巾:“快擦擦,你又不是小孩,用不著我說節哀順變的話吧。”
“把院門關上,我和你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