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的陽光,照在花旗鎮新舊夾雜的街道上。
街道一邊是破舊矮小的小巷,房屋,另一邊是嶄新的門麵房,都是一式的二層小樓。
街道中間地段,盧氏姐妹的店鋪四間。
妹妹盧絮的服裝店門前,盧絮白色棉質套裙,黑亮秀發披肩,白皙臉頰嬌俏秀麗,隻是帶著寒霜,冷冷看著麵前一位西裝革履的年輕人:“劉侃,我說過,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不要來找我。”
“盧絮,彆賭氣啦,你一個大學生,在這地方開個小店,太委屈。”劉侃臉上帶著溫和的笑:“今天同學聚會,我特意來接你,大家幫襯一下,給你找個體麵工作。”
“怎麼?我做生意就不體麵了嗎,給你丟人了!”盧絮哼了一聲:“彆在我麵前道貌岸然,我們的關係結束了,你巴結上官二代女人,還惦記著我乾什麼,想學彆人包二奶,養我?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配不配。”
“盧絮,話彆說得太難聽,我還是愛你的,同學都知道,和那個女人的關係,我也是為了家裡的生意,你也要體諒我。”
劉侃一臉委屈地苦著臉,盧絮立即擺手:“彆跟我來這一套,我也不歡迎你。”
“滾。”
盧絮的臉上露出一種厭惡,看著眼前這張算是俊朗的臉頰,曾經覺得一表人才,現在卻覺得惡心。
兩個人是同學,從高中一直到大學畢業,感情深厚,畢業後,劉侃因為家裡做生意,有點資產,就回縣城,成為新安縣四大少之一。
盧絮很自然有種夫唱婦隨的觀點,拒絕了學校留下的邀請,毅然跟著劉侃回到縣城。
但回到縣城不久,就發現劉侃和彆的女人有曖昧,而且搭上了政法委領導的閨女。
被發現後,劉侃還想把盧絮灌醉,生米煮成熟飯,幸虧盧絮機靈,躲過一劫,但也心灰意冷,乾脆回家鄉小鎮開了個服裝店。
今天,劉侃又以同學聚會借口登門,目的可想而知。
盧絮連門都沒有讓他進。
“盧絮,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四周有許多看熱鬨的人,在不遠處站著,劉侃碰了一鼻子灰,羞惱起來,也冷下臉:“我動動手指,就能讓你的店關門。”
“好啊,有種你現在就動手。”盧絮手指著劉侃的鼻子:“彆以為你有點勢力,就無法無天,欺負我們鄉下人。”
“我就欺負,怎麼啦。”
劉侃瞪了瞪眼,原形畢露,一揮手:“給我砸店,把人帶走。”
旁邊,停著一輛黑色轎車,車門忽然打開,走下來三個年輕人,夾克衫,板寸頭,一臉凶狠。
直奔店鋪。
“誰她媽敢。”
蘆花抓起旁邊一根挑衣服的鋼管,橫在店鋪門口,橫眉立目。
可惜,也隻是個嬌柔的姑娘。
三位年輕人腳步不停,直接衝到近前,領頭的一伸手,奪下盧絮手中的鋼管,隨手一揮,店鋪門前的一個紅燈籠被敲得粉碎。
“你們彆亂來。”
旁邊雜貨鋪,盧絮的姐姐蘆花衝出來,挺著個肚子,在她身後,男人毛利明慌忙拉她的衣服:“你彆多管閒事。”
刺啦,蘆花外套被撕扯下來,她腳步不停,一直跑到服裝店門口,張開手臂,攔在蘆花麵前。
“滾開。”
另外兩位年輕人橫著胳膊一掃,姐妹倆被掃得倒向一旁,滾在一起。
不遠處,夏二愣蹬著腳踩三輪車,緩緩行駛過來,每天這時候,盧絮都會站在路邊,遞上一瓶水。
但也就是一瓶水而已,兩個人甚至都不說話,隻是笑笑。
這種默契,來自於夏二愣這個大家眼裡的流浪漢,幾次幫盧絮趕走欺負她的人。
夏二愣不圖報答,盧絮也不知道怎麼報答這個大家眼裡邋裡邋遢的傻子。
今天,卻沒有見到盧絮,卻一眼看見服裝店門前圍了很多人。
“散開,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