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這幾天很忙,每天清晨,雷打不動地隨著喬宇練功。
氣色好了很多,疾病依舊發作,但不那麼猛烈,有時候提前預防,被喬宇消滅在萌芽之中。
那個叫小宇的小豬仔徹底活了,可以自己進食,初晴特意買了個籠子,把它裝起來。
當然,每天都要放出來幾次,讓它自由活動。
同時,喬春霞在醫院幾天以後,回家調養,初晴每天要去看看小孩,逗弄一會。
中午陽光燦爛時候,還會到村頭小賣部前麵,和一些婦女聊天曬太陽,穿著大棉襖,梳著大辮子,雙手插在棉襖袖子裡。
絲毫看不出一個富家大小姐模樣,偶爾沒心眼的笑聲,活脫脫鄉下大丫頭。
那天晚上,初晴忽然想到了在蘇城的那輛房車,想把房車弄過來。
“大小姐,你到風華村是金蟬脫殼,暫時不會有人察覺,房車影響太大,難免暴露你的行蹤。”
齊明秀更注重初晴的安全,也不想這種寧靜的生活被打破。
“可我答應喬宇,把房車送給他,不能言而無信。”
“你可以在離開之後,再履行承諾。”
“我有可能永遠離不開風華村。”
初晴神色暗了暗,疾病終究是個隱患,有了點起色,卻並不樂觀。
齊明秀有點不忍,無奈地點了點頭。
第三天中午,修理好的房車,被齊俢派人偷偷送到了新安縣城停車場。
初晴親自出馬,把房車開了回來,中午時分,寬大的房車行駛在風華村中間的道路上,立即引起圍觀。
看著駕駛室裡的初晴,大爺大媽都伸出大拇指,這小丫頭,小身板竟然能駕駛這麼大的車。
“這車,以後就是風華村的,大家儘管使用。”
初晴仰著下巴,有點顯擺。
“我們村的?!”村民們一陣驚喜,有人立即提議:“帶我們看演出去,黃皮皮今天在花旗鎮,也讓他瞧瞧。”
“中,大家上車。”
初晴甩了一下辮子,很多人立即鑽進車,車廂擠得滿滿的。
初晴猛打方向盤,車旋轉一下,轉頭向村外駛去。
路邊,齊明秀笑著搖了搖頭,這丫頭,踐行諾言,把車送給喬宇,隻是個借口,自己想要過過癮才是真的。
暫時初晴應該安全,齊明秀也沒興趣陪著她瘋,回到喬宇家小洋樓,剛剛準備坐下看看電視,電話打了進來,是馮漣,聲音小心翼翼:“明秀,初晴還好吧。”
齊明秀愣了一下,作為母親,他理解馮漣的感受,原本初晴說好的,不想父母看到她最後痛苦,打算在蘇城了結。
馮漣答應了女兒。
原以為,這種痛苦等待,用不了多久,畢竟當時情況,初晴活不了一兩個月。
可一等就是半年,換著誰都忍受不了。
齊明秀一直沒有給消息,是因為不知道如何回答,說初晴有了起色,給馮漣希望?
假如接下來又是失望,大起大落,會受不了,不如等待一下,有了奇跡再回話,真正給個驚喜。
“你儘管說,我能接受。”
齊明秀的猶豫,讓馮漣以為事情很嚴重,聲音都顫抖起來,帶著點哭腔。
很難想象,那是個執掌京都歐陽家的女強人。
“冷靜,冷靜。”旁邊,傳來歐陽連華的安慰聲,在這種情緒極度激蕩情況下,男人反而更加穩定:“明秀,你說吧,如果到了最後時刻,我們還是想見初晴最後一麵,我們明白她不想我們看到她最後的痛苦,但你能理解父母的心情,不見會是一輩子遺憾。”
“她是不是很難受。”
對麵,馮漣失聲痛哭起來,按照病情發展,初期會全身僵硬顫抖,在痛苦扭曲中死去,就像寒冬街頭凍死的流浪漢。
而這病是天生,馮漣一直在自責,覺得是自己的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