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舅,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趙立軍一臉不甘,邱校長擺了擺手:“還有一件事,追求盧絮,好像要過老夏那一關,你得罪了他,以後就彆想了。”
這一整天,趙立軍都在鬱悶中度過,臉上塗了很多雲南白藥,疼痛才好了一些。
下午最後一節課,在操場上,再次見到李預知,趙立軍遞過去一支煙:“我表舅說,追求盧絮要過收破爛的那一關,我就想不明白,收破爛的懂個屁感情。”
“他懂不懂我不知道,但許多糾纏盧絮的,都被那個收破爛收拾過,不信你可以試試。”
“試試就試試,我不信,就憑我的條件,盧絮會不動心。”
趙立軍揚了揚下巴,自信滿滿。
冬天白天很短,最後一節課結束,已經是夕陽西下。
趙立軍換了身衣服,站在學校大門口,西裝革履,大皮鞋鋥亮,頭發也梳得滑亮。
可惜就是臉頰被夏二愣打腫,有點破壞形象。
手裡,特意準備了一束鮮花。
大冬天,鮮花可不容易,是特意讓人從新安縣城帶來的。
盧絮和一位女老師說笑著走出門,趙立軍立即迎過去,一臉笑容:“盧老師,這是送你的花,祝你永遠像鮮花一樣美麗。”
“不好意思,我這人比較俗氣,不喜歡花。”
盧絮的臉冷下來,側身躲過趙立軍,繼續向前走。
那位同行的女老師識趣地拉開距離,趙立軍緊追過去,緊貼著盧絮,一邊走一邊說道:“我是來向你道歉的,我真的不知道那個老夏是你的救命恩人,要是知道,我絕對不會和他產生衝突,我保證,以後學校的破爛,全部歸他,彆人一張紙都拿不走。”
“趙主任,我希望你明白,不是老夏是不是我救命恩人的問題,而是,你就不該欺負收破爛的,他們生活在低層,也有尊嚴。”
盧絮白了一眼趙立軍,加快腳步,趙立軍急忙再次跟上:“盧老師說得有道理,我下次一定注意,嚴格要求自己,思想上向盧老師看齊。”
“盧老師,今晚花旗鎮電影院有一部好電影,我請你吃飯,然後看電影,給我個機會,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累了,晚上要早點休息。”
“電影可以不看,飯總是要吃吧。”
“不餓。”
……
盧絮的門麵房離學校不遠,兩個人又說了幾句話,不一會就到,盧絮停下腳步:“趙主任,請回吧,我一個姑娘家,就不請你進去坐坐了。”
“盧老師……”
趙立軍還要堅持,一陣鈴聲,夏二愣踩著三輪車過來,向盧絮打了個招呼,然後看著趙立軍,停頓了幾秒:“滾。”
“不可理喻。”
趙立軍臉色難堪,但還是不敢和夏二愣硬剛,撂下一句話,扭身快步離開。
走出去很遠,趙立軍才放慢腳步,回首看了看還在交談的夏二愣和盧絮,惡狠狠說道:“瑪德,得想辦法,把這個收破爛的趕出花旗鎮。
盧絮家門口,夏二愣撓了撓頭:“我把那家夥趕跑,你不生氣吧。”
“不會,我正煩他呢。”
“可我看得出,那家夥好像在追求你。”
“你也不傻嗎,竟然還知道這種事。”盧絮白了一眼夏二愣,略帶嬌嗔:“放心吧,我身邊男人,儘管趕走,我這輩子不想嫁人,一個人過挺好。”
“我覺得也是,一個人挺好。”
夏二愣笑了笑,微微有點苦澀,沒了交談的興趣,扭身踩著三輪車離開。
盧絮看著夏二愣的背影,愣了一下,不是,我一個人過,是被男人傷得太深。
你一個收破爛的,還會被女人傷到?
事實上,夏二愣傷得更深,深得對女人都有點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