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有了,場地有了,夏二愣似乎無話可說。
“男子漢大丈夫,你怎麼婆婆媽媽的,還不如我一個女人。”
盧絮瞪著夏二愣,俏臉上再次露出薄怒。
怎麼能被女人看扁,夏二愣心頭一熱,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瑪德,老子乾。”
“這才像個男人。”
盧絮忽然笑起來,絢爛如花,雅間裡似乎都亮了一下。
“夏兄弟,為我們的合作,乾杯。”
黃忠端起酒杯,他都有點羨慕,夏二愣這邋裡邋遢的樣,怎麼就有個如花似玉的朋友。
老天爺真他麼會開玩笑。
這一晚,大家喝得很儘興,當然,黃忠走南闖北,很有分寸,沒有喝醉,自己找了個旅館住下。
夏二愣和小廣東則是喝得歪歪斜斜,三輪車直接上了鏈條鎖,放在小飯館門前。
岔道口分彆時候,夏二愣拍著小廣東的肩膀:“好好跟著哥混,哥讓你做二老板。”
“放心吧哥,我肝腦塗地視死如歸赴湯蹈火……”
“回去吧,竟說不吉利的話。”
盧絮打斷小廣東的信誓旦旦,把他打發走,伸手扶住夏二愣,夏二愣一把把她推開:“彆,我身上衣服油裡吧唧,彆弄臟你衣服。”
“你也知道自己衣服不乾淨啊,平時怎麼不收拾收拾。”
盧絮嬌嗔地說著,還是扶住他胳膊,夏二愣又掙紮一下,喝得確實多,腳底打飄,掙脫不了,隻好任由盧絮扶著。
“今天高興,喝得有點多,我的酒量可是很大的。”
淡淡月光下,盧絮扶著夏二愣,穿過小巷,夏二愣嘴裡含糊念叨著:“我有兩個好兄弟,我一個人能喝他們倆,有一次喝得他們像狗爬。”
夏二愣嗬嗬笑著,迷糊中有點向往:“狗日的,他們現在都發財了,耀武揚威,還想找到我,老子偏不見他們,他們就是想笑話我……”
“對,你有兩個好兄弟。”
盧絮隨口敷衍,夏二愣不止一次提到過兄弟,但都很含糊,很自豪又不想見,不知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胡思亂想。
“你彆不信,我說出來嚇死你,我那兄弟,在花旗鎮橫著走……”
“是是是,橫著走。”盧絮繼續敷衍,要是能橫著走,你會被人家欺負成這樣,都要躺著走了。
進了破敗的小院,住的房間門都沒有關,房間裡擺滿破破爛爛的東西,誇張點,連腳都插不進。
“你就不能收拾一下嗎,這樣邋裡邋遢,將來,哪個女人看得上。”
盧絮忍不住抱怨,夏二愣咧嘴嗬嗬笑:“女人?這輩子不可能有,全踏馬不是好東西,騙子。”
“我也是女人。”盧絮翻了個白眼。
“你是我哥們,朋友,好兄弟。”
夏二愣含糊說著,一頭栽倒在床上,嘴裡繼續念叨著:“好兄弟,好兄弟……”
很快,發出一陣鼾聲。
盧絮把他軍大衣脫掉,又脫下鞋子,用被子蓋好。
再把煤球爐裡麵的煤球換一下,房間裡有煤球爐,增加溫度。
最後,又掖了掖被角,關上門,走了出去。
夜已深,月光皎潔,照在她身上,如同盛開的白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