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潔,鄉村的野外,積雪沒有融化,白茫茫一片,空氣充滿寒意。
嗖。
一隻野雞出外覓食,刨開一片雪,一聲輕微的咳嗽,驚得野雞張開翅膀,剛剛飛起。
嗖。
一支弩箭飛出,穿過野雞的胸口,野雞掉落在雪地上,撲棱幾下,沒了動靜。
一堆積雪邊,初晴和喬宇站起身,兩人都穿著白色羽絨服,剛才趴在那,和雪融為一體,根本看不出來。
收起弩弓,初晴提起野雞,晃了晃:“好肥,今晚有好吃的啦。”
提著野雞,進入蔬菜大棚,撲麵一陣溫熱,覆蓋著草簾的大棚,還有大炭爐加溫,溫度很高,溫暖如春。
兩個人居住的小房門口,掛著一盞小馬燈,旁邊有個煤球爐,爐子上有個鋼鍋,燒著熱水。
喬宇很快把野雞扒了,衝洗乾淨,放在加溫的大炭爐上烤。
初晴就坐在炭爐邊取暖,兩人都不說話,隻有野雞被烤出油的刺啦聲,四周一片靜寂。
九十年代初,經濟不發達的蘇北鄉村,夜晚住在野外的蔬菜大棚裡,沒有電,應該是枯燥無味的生活。
事實上,初晴卻過得很充實,可以儘情享受和喬宇的二人世界。
當然,這種二人世界和男女情愛無關,就是完全的自由自在。
和喬宇在一起,經常練功,初晴的病情沒有完全好,一時半會也沒有大的波動,偶爾受涼,病剛要發,就被喬宇壓製住。
在這裡,完全不用考慮將來,也不想過去,似乎和天地融為一體。
初晴很享受這種狀態,四周是自己關心的大白菜,正在生長,眼前是喬宇在烤著野雞,炭爐淡淡火光照在喬宇臉上,棱角分明臉頰,神情異常認真。
初晴很喜歡喬宇這種模樣,做什麼事都很儘力,似乎烤一隻野雞都是很大的事情。
野雞烤好,喬宇撒上一些調料,撕開雞腿,遞給初晴,又給初晴倒了熱水。
初晴的身體,不適合吃喝任何冷的東西。
吃了野雞,兩個人坐在床上,用撲克牌玩了一會幼稚的遊戲,小貓釣魚,玩到打哈欠,倒頭就睡。
旁邊,小馬燈燈光昏黃,耳中,外麵原野,一陣陣風掠過田野,響起積雪被吹動的簌簌聲。
初晴心中一片寧靜,很快,進入甜甜的夢鄉。
第二天,陽光燦爛,初晴和喬宇揭開草簾,乾活的幾個人,已經趕過來。
大白菜苗,十幾天已經開始移栽,初晴有點強迫症,大白菜要求行距株距絕對標準,根部蓋的土厚薄均勻,水澆灌也按照規矩。
大白菜種植,在農村很簡單,隨隨便便就能生長。
初晴這樣要求,倒是讓一些粗枝大葉的婦女乾不了,隻好挑選五六個心細的人。
一畝地左右,栽了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