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二愣的名聲,一夜之間,在花旗鎮飛揚,誰都知道那個傻乎乎的老夏,打跑了一群人。
打架,大家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覺得夏二愣就像個英雄。
那幫人夜晚偷襲,不敢光明正大,偷偷摸摸,自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大家見到他,客氣了很多,還有人稱呼他夏老大,夏二愣成了花旗鎮一個人物。
這時候,盧絮的兩間門麵房,貼出了老夏廢品收購的招牌,正式營業,成了花旗鎮第四家收購廢品的站點。
而且,生意出奇的好,許多人拉上門賣,夏二愣隻好坐鎮在家,小廣東出去拉那些老客戶的廢品。
包攬了花旗鎮半壁江山的廢品。
當然,這和夏二愣的價格一直偏高有關,他在秤上也很老實,童叟無欺。
他的收購價,直逼尤老板的價格,還要高一些,這樣一來,王靜有等走街串巷收購再賣給收購站的人,就無利可圖。
偏偏夏二愣現在凶名在外,大家敢怒不敢言。
過了幾天,尤老板和其他兩位老板,找上了夏二愣的門。
“老夏,大家都是做生意,收破爛這一行,吃的是辛苦飯。”尤老板恭敬地給夏二愣遞上一根煙:“這廢品收購價,能不能下一點給點餘地。”
“尤老板,我是按照你們訂的價格,也沒有提高,不過分吧。”
夏二愣一臉不解,攤了攤手。
尤老板恨得牙癢癢,這狗日的,不知道真傻還是假傻,隻得耐著性子說道:“是這樣的,上次價格我們定高了一點,賣出去也沒有利潤,而且,這讓王靜有等人沒有差價,廢品總不能自己一家一家去拉吧。”
尤老板現在的貨老黃都沒有拉走,他更怕下次老黃降價,必須把價格壓到原來的水平,大家利潤豐厚。
其實,廢品這玩意,下麵那些顧客並不在意價格,基本上是幾家廢品收購站說了算。
“不好意思,什麼王靜有,我不認識。”夏二愣擺了擺手:“我還是依照我的價格,至於拉貨,拉不過來,我會雇傭兩個人,幫著小廣東一起走街串巷去拉。”
“你他麼竟然要雇傭員工。”
尤老板跳起來,廢品這一行,有差價,才有人四處去收,而且賣力。
一旦雇傭工人,就像上班一樣,動力不足,很多弊端的,這情況,所有廢品收購站都不會乾。
“對呀,我少賺點,開工資,有什麼不對嗎。”夏二愣攤了攤手:“我就一個人,這樣的收入,比原來收廢品好多了,很滿足。”
“……”
尤老板翻了個白眼,高價還得開工資,你他麼一個光棍,隨便賺點就行,我們可是拖家帶口,上有老下有小,還要生活的。
“各位請便吧,我還要忙,沒功夫陪你們,你們做你們生意,我做我的,各不相乾。”
夏二愣卻沒有再給尤老板機會,直接下了逐客令,尤老板還想停留,旁邊的小廣東有點狐假虎威叫起來:“老大讓你們走沒聽懂嗎,小心他揍人。”
最後這句話起了效果,尤老板等人不敢停留,板著臉離開。
小廣東第一次對尤老板這樣說話,很解氣,但也有點惋惜:“老大,如果按照他們說的方案,降低收購價,大家都有錢賺,還有許多下麵收購廢品拉過來賣,我們省心省力。”
“大家都有錢賺,花旗鎮就這麼大點地方,又多了我們一家,結果都吃不飽,發不了大財。”夏二愣搖了搖頭,目光閃了閃:“我他麼想做大老板。”
他忽然想起黃皮皮,那狗日的威風,做了老板,自己也不能比他差,都是兄弟,憑什麼自己不如人。
冬天的天氣,忽冷忽熱,夏二愣的生意依舊很紅火,雇了兩個人,和小廣東一起,不斷拉廢品,很快就堆成了一堆,年底,肯定足夠黃忠再跑一趟。
“狗日的,那個瘋子這是要把大家逼上絕路。”
又一個冬夜,花旗鎮酒樓雅間內,王靜有拍著桌子,破口大罵。
在座的除了其他幾位收廢品同伴,還有尤老板,以及趙立軍,他去了一趟縣城,據說不小心摔斷了腿。
大家陰沉著臉,對王靜有的破口大罵,無動於衷。
事實明擺著,那個瘋子已經做得很明顯,不留任何退路,繼續以前的競爭價格戰,這價格,尤老板都不敢保證賺錢,其他兩位廢品收購站老板已經停收,另謀出路,據說要去南方發展。
花旗鎮,變成夏二愣和尤老板競爭大市場,至於王靜有等人,隻能乾瞪眼,幾天都沒有收購廢品。
再這樣下去,也得改行。
“你們都看著我乾嘛,快想想辦法。”
王靜有掃視一眼,煩躁地吼著,旁邊一位同伴輕聲說道:“擠兌那個瘋子,好像開始就是你的主意,現在搞成這樣,我們有什麼辦法。”
“這話說的,我也是為大家好,現在倒是怪上我了。”
王靜有氣得翻了個白眼,趙立軍立即打圓場:“現在不是爭論誰的原因,關鍵是那個姓夏的做絕,不能就這樣任由他發展。”
“話雖如此,可你都到縣城找了人,還不是沒有辦法。”
王靜有哼了一聲,對趙立軍有點不屑,王靜有身邊同伴再次插言:“王老大,你好像說過,風華村喬宇和你很熟,可以請他出麵。”
“喬宇現在在新安縣也算個人物,身份地位擺那,不輕易出動。”王靜有板著臉,輕輕哼了一聲,有點傲氣地揚了揚下巴:“看來,我要親自去跑一趟,請喬宇出山,收拾那個瘋子,手到擒來。”
其實,喬宇也就和他吃過一頓飯,拜托大家尋找自己兄弟,論交情,王靜有根本不夠。
但人都有弱點,喬宇護短。
“老三,你不是有個親戚,想要一起收破爛嗎,明天帶來見我。”王靜有看了眼一位同行:“我記得,是風華村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