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場都是大棚,豬本身溫度很高,豬圈內,溫度就相對暖和一些。
豬糞每天有人專門打掃,集中在一個棚子內,歐陽初三把拖拉機停在一旁,拿出鐵鍬,慢慢把豬糞裝上拖拉機。
朱林強和魏萍從豬圈裡走出來,一邊走一邊談論著養豬的技術。
魏萍年紀不大,卻已經是豬場場長,她學得格外用心,對於養豬各種問題,侃侃而談,頭頭是道。
對於來學習的朱林強以及賈藝夫妻,她很重視,每次都是親自接待,介紹養豬技術,毫不保留。
朱林強本身也是農村很優秀的人,學技術倒並不是假的,交流也很有誠意。
“叔。”
歐陽初三見到朱林強,急忙招呼一聲。
朱林強裝模作樣點了點頭,沉聲說道:“豬圈裡麵還有許多豬糞,你幫著清理一下。”
“好。”歐陽初三點了點頭。
“不用麻煩,我們有專門的人清理,隻是今天孩子發燒,請了假。”
魏萍急忙拒絕,朱林強擺了擺手:“魏場長,不用客氣,我這侄兒有的是力氣。”
“對,我有力氣。”歐陽初三笑得傻傻的,扛著鐵掀,鑽進豬圈內。
夜幕拉開。
雪還在下,天地變得灰蒙蒙,村民們早早關起門,鑽進被窩。
就連狗都躲進狗窩,沒了聲音,一片靜寂,隻有雪花的簌簌聲。
李巧雲家院子內,樓上住著來村裡學習的賈藝李少強小夫妻,樓下是朱林強。
小夫妻睡的很早,已經關了燈。
朱林強從外麵回到屋內,打開黑白電視看了一會,也關燈。
過了十幾分鐘,朱林強悄悄溜出堂屋,打開院門,手裡拿著一個手電,光線微弱,慢慢走出村子,走向村後麵田野。
天空雪還在飄,地麵上積雪很深,看不見莊稼,也看不清道路。
手電照在雪地上,光線也顯得不那麼明顯,一片白。
朱林強分辨了一下,避開田間水溝,向蔬菜大棚方向靠近。
一個人不緊不慢走著,身後,雪花很快把他腳印填平。
種植大白菜的大棚有一百多米長,上麵堆滿白雪,就像一條隆起的雪堆,橫在田野裡。
大棚靠近河流一頭,進門就是喬宇和初晴住的小房間。
朱林強從另一頭,扒開牆壁上的一個草堵起來的窗戶,鑽了進去。
聽了一會動靜,暫時躲在大棚一角,靠近一個大炭爐邊,倒是很暖和。
大棚另一頭,喬宇和初晴圍著鍋而坐,鍋裡依舊在咕嘟咕嘟沸騰,兩個人吃得滿臉紅潤,初晴脫了羽絨服,露出緊身的毛衣,在碗裡倒了一些酒:“來,我也陪你喝一杯。”
“彆,你那身體,不適宜喝酒。”
喬宇急忙擺手,伸手想要奪過初晴手中的碗。
“彆動。”初晴側身,躲過喬宇的手:“你照顧我這麼久,我都沒有正式感謝,這算我一點心意,敬你。”
“敬酒以後有的是機會。”喬宇固執地搖了搖頭:“等你病好了再說。”
“假如我的病一輩子治不好,連一杯酒都沒有陪過你,會成為我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