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水樓!
京墨一大早就出來遛彎,哪裡人多就往那裡走,還不忘在攤販那裡買個小吃。荊芥混在人群裡,和京墨並肩走著,小心翼翼的查探著四周是否有可疑麼人。荊芥如此小心翼翼,也沒有擾了京墨的好興致。隻是感慨一句道!
“今兒人可真多。”
“姑蘇本來就熱鬨,今兒是一月十五,人多也是正常的。”
“我也這樣覺得這熱鬨,你這一大早的是查到什麼了?”
“昨夜,屬下宿到了城外的一間客舍。客舍有些異常,一家四口個個都不可小視。”
“這些都是其次,有什麼重要線索。”
“梨樹,院後有一顆梨樹,梨花開的很好,通常都是仙府上被靈氣滋養才能常開不敗,那個客舍看起來也不像靈氣旺盛之地,隻見死人被埋在了樹下。看著他們的熟練程度,應該不是第一次埋人。”
“死人的靈氣都給了一顆樹,當然開的好。”
“屬下該如何做?”
“光明正大的去,探探到底是那一方的。如果真是南海族人,說些好話,將書羽涅給供出去。說話小心點,彆讓人當了肥料。昨晚死的人無足輕重到也罷了,若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寒水樓想必也很快會查到那裡,所以你的動作還是要快一些。”
“一個仙門,對這些百姓就這麼重要嗎?”
“因為生活不易,多遭難,需要這樣的信仰,也需要有人替他們解決難題。修仙者,隻是一些有靈根的人,但人們把這些人當做神佛。天上神佛他們求不到,地上的神佛,當然就要跑路辦事,”
“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辦!”
“樓主!”
“何事?”
“今日樓裡接到一樁生意,還請樓主定奪!”
葉蟬衣坐在院子裡,看著書羽涅打坐。同往常一樣,慵懶的一動不動。白蘇伺候在身側,陽光明媚,花枝迎著陽光慵懶的長大。葉蟬衣靠在椅子上,在桌子上的心法堆裡,翻看著,滿意的就留下。不滿意就隨手扔在隔壁桌子上,看了一眼白芨道!
“說!”
“姑蘇有一大家,姓秦,剛才焚香叩拜,求一事。說是自己兒子外出,本來十五早晨就要回來的,現在卻無故失蹤了。”
“你以何定價?”
“婢子還未定價,秦家願付萬兩黃金的報酬。隻是這種事情禍福難測,說不定已經死在那個犄角旮旯裡了。根據婢子調查,秦家特彆溺愛那少爺,那少爺生的五大三粗,從小便脾氣不好,當然得罪的人也多!”
“你先派人給人家講講得失,萬兩黃金,數目可不小!樓裡都是些小丫頭多,開支大,”
“是!”
書羽涅無奈的緊,連打坐的心思都沒有了。看著葉蟬衣一本正經的貪財,白芨也是一臉財迷樣,忽然覺得以前對於葉蟬衣的傳聞真的都是以訛傳訛。
葉蟬衣感受到書羽涅的目光灼熱,轉過頭就看見書羽涅正看著自己,默默搖頭,然後又繼續打坐!葉蟬衣心虛的輕咳了一聲,放下書又繼續道!
“京三公子近日在乾什麼?”
“回樓主,三公子每日都要去聽書,有時早晨去,有時傍晚去!”
“這還真是個自來熟,我的好徒弟,你閒暇時,多去看看京三公子,彆老把人家晾在玉竹苑!畢竟人家待在姑蘇,有一部分原因是你!”
“好!”
葉蟬衣滿意的笑了,白芨行禮離開了。葉蟬衣指著眼前被白蘇整理整齊的書,白蘇微微福身,將書放到了書羽涅麵前的茶桌上。書羽涅緩緩睜眼,震驚的看著葉蟬衣,眼前的書少說也有十來本,而且書的厚度也不是一般。雖然自己也看過不少書,但是看著這些,心中也難免發怵。
“這麼多?”
“怎麼,是你說要來寒水樓學習心法,這麼快就忘記了?本座連樓中珍藏都給你拿出來了,可見本座的愛才之心,不是一般。”
書羽涅一臉的鄙夷,葉蟬衣看著有趣,便盯著書羽涅不放。對於知情的白蘇,看著兩人如此嘴角不自覺上揚。葉蟬衣雖然什麼都放在心裡,可這幾日看著狀態,確實好了一些。葉蟬衣繼續說道。
“這便是你一個月內要學的東西,好好學。”
葉蟬衣起身離開,留下書羽涅有些淩亂的看著眼前的心法書本,在看看葉蟬衣已經自顧自的進了屋子。白蘇笑出了聲,
“公子切勿聽樓主調侃,樓主說了,心法在於精益,看公子自己身體接受的程度,切勿趕進度。這裡有些是相重的,樓主懶的細看,還要公子斟酌一番。”
書羽涅如釋重負的點了點頭,白蘇整理著不用的書,看著一點也不比交給書羽涅的書少。書頁在風裡自動翻頁,書羽涅心中有些煩悶,一點打坐的心情都沒有了。乾脆放棄打坐,起身翻看著桌子上的書,又想到什麼,又隨口問道。
“二月初二就在眼前,往年?”
“樓主不喜熱鬨,也從不慶賀。所以往年樓主都會一個人出樓,其他的便不知道了。還特允樓中弟子在置物樓中選一樣東西,也算是一同慶賀了。”
“多謝。”
書羽涅一個人來到姑蘇街頭,看著長街兩旁熱鬨的很。隻是麵孔陌生,待人方式也陌生。自己從心底裡渴望卻又抗拒著,遠遠的看見京墨走在街旁,時不時還和小販攀談幾句。小販熱情的送上幾塊糖糕,京墨再三道謝後還順帶買了兩盒。京墨吃著糖,又繼續大步流星的往前走,看見書羽涅,一臉欣喜的小跑過來。兩人互禮後,京墨大方的把一盒糖糕遞給書羽涅,書羽涅猶豫著接過糖糕,京墨滿意的笑道。
“若非門中教條嚴苛,你我也當有此生活啊!我覺得你啊,就該出來轉轉。多些煙火氣,人才不那麼呆板。”
“淮揚看著也很熱鬨。”
“這你就不懂了,在淮揚做事總得小心謹慎。生怕有什麼錯處,被挑出來。我來這裡,雖是為你而來,但我也是有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