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默畫了,僅僅是用了一根鉛筆。
時間倒是不長,恰恰就是程溱用了一個回憶的功夫盛棠就畫好了,畫板往桌上一放,程溱定睛一瞧,是張男人的臉。
側臉。
打得暗影,畫出了明暗交替。
程溱遲疑,“這……”
盛棠將手機掏出來,調出今天在禮堂上拍的照片,照片裡就是之前屏幕上的fan神剪影,相比海報上的剪影而言,更立體和鮮活。
“你畫的是fan神?還是……”
盛棠將手機裡的照片跟畫紙上的剪影放在一起,咬著手指頭說,“我畫的是江執。”
就是之前程溱讓她回頭看的那一幕。
他的臉陷在午後的光線裡,朝向她這邊的就是個精致俊朗的側顏殺。她剛剛又努力地回憶那一幕,畫於紙上,同樣成了二維的畫麵後驚心發現,畫紙上的這張側臉跟屏幕上的、海報上的十分貼合!
“你看你看,我就說!”程溱連連道,“之前我看著江執的側臉就有點像,咱們都是學美術的,看人臉線條一般不會跑眼啊。”
盛棠的呼吸急促,緊緊抿著唇不說話。
程溱又對比了一番,“就是屏幕上的剪影是大胡子啊。”
盛棠沉默了好半天,又拿了筆在手,落於紙上時筆尖都在微顫。深吸一口氣,線條簌簌而落,很快,畫紙上的那張側臉就有了胡子……
停筆後,盛棠的手指還在顫,放下筆,她看著程溱,近乎用氣聲,可言語堅決,“我第一次見江執是在沙洲夜市,那時候他就留著大胡子!”
程溱看了看手機裡的剪影,又盯著畫紙上的剪影瞧,陡然倒吸一口涼氣。
下一秒盛棠就一把抓住她的手,情緒近乎癲狂,整個人激動得語無倫次,“程溱程溱,你說、你說他能是真的嗎?我實在不敢相信啊,你快告訴我!我的心肝脾肺腎都跟著狂顫呢,你摸摸我的心臟——”
揪著她的手往胸口貼,“快跳出來了!怎麼辦怎麼辦?你說江執如果就是fan神的話,這、這也太不真實了吧?就像是、像是你最崇拜的偶像其實一直在你身邊?不不不,我、我真的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程溱你說,他到底是不是啊?啊啊啊!”
程溱被她這麼一弄也精神緊張,她頂大了天也隻是懷疑,要她定論嗎?“我、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的還是假的啊……哦對了,肖也之前不是證明了嗎?”
“可是肖也一天到晚沒正形……”
也是。
“你們教授!”程溱拍了她一下,“江執是外援吧,誰把他請來的誰就知道他身份!”
盛棠的腦子漸漸澄明,可理智頂多就是個回光返照,緊跟著又瘋了,“萬一胡教授也逗我玩呢?我經常拿好吃的吊他,他可喜歡打擊報複了……”
那怎麼辦?
程溱也有點蒙圈,這要是彆人的事吧她也能硬氣一把替盛棠做回主,但牽扯到fan神的事可不敢有失,丁點差錯那盛棠可就能奔著失心瘋去的。
又感歎盛棠在敦煌這期間,身邊一個個到底是些什麼人呐,怎麼弄得她沒一個相信的呢?
盛棠也算是癲狂中尋回一點急智了,又是一捶桌子,這次也顧不上疼了,斬釘截鐵,“迂回智取!因為,真相隻有一個!”
程溱剛要問什麼迂回,手機冷不丁響了。
這倆人都在高度緊張,陡然出了個動靜就被嚇了一跳,程溱“我去”了一聲,盛棠整個人恨不得原地彈跳了,“老天老天,是不是fan神?!心有靈犀?老天厚愛?我不敢看不敢看……”
程溱瞄了一眼,翻了個白眼,替她接通的同時按了免提。
那頭賤浪慵懶的嗓音小師妹,會議室啊,就差你……和一杯全糖手工奶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