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其他幾人都愣住了,緊跟著反應了過來,羅占離肖也近,趕忙上前去扶,盛棠覺得頭皮陣陣發緊,一把箍住了江執的胳膊。
周遭也陸續上了人,見這幕,驚叫一聲離得很遠,但沒走,都在湊熱鬨。
肖也平白無故挨了一拳,在地上懵了片刻,緊跟著爬起來衝著江執吼,“你他媽的有病吧!”
話畢甩開羅占的手,衝著江執就過來了。
周遭又是驚聲連連。
江執迎上去,一把揪住肖也的脖領子,人狠話不多地又補上一拳……
後來局麵有多混亂,盛棠已經倒不出功夫去看了,隻知道最後大家將肖也和江執拉開的時候,桌椅板凳倒的倒,掀的掀,盤子碎了一地,菜和酒也撒了一地。
一片狼藉。
盛棠拉著江執回了他家。
其他幾人連扯帶拽顧著肖也,跟江執錯開了回公寓的時間。
所以等肖也回了公寓,又衝著江執的房門一頓踹,在外頭吼,“江執你大爺!你給老子滾出來!”
被羅占死命拖走了……
盛棠一直貼著房門,心想著如果肖也真是不算完衝進來了,她也幫著擋一擋。聽見門外沒聲後,這口氣總算是鬆下來了。
再看江執,他靠在沙發上,整個人頹得很,又有醉意,闔著眼,胸口起伏。嘴角有淤青,搭在沙發扶手上的拳頭還死攥著,骨關節泛紅。
盛棠今晚可真是大開了眼界。
想著但凡帥哥都不大會打架,就跟繡花枕頭似的中看不中用,豈料這倆人打起來是一個比一個狠,那拳頭輪的,她看著都心疼。
多帥的兩張臉啊……
就不能一致對外嗎?
盛棠歎了口氣,去拿了醫藥箱出來。
在他身邊坐下。
他沒反應,仍舊闔著眼,眉頭皺得挺緊。
盛棠是知道他的,平日不沾酒,沾酒半杯就能倒,今天看他那架勢好像喝了三四杯,這能朝著肖也掄拳頭,一是源於肖也嘴欠,二是也因為酒勁頂著的。
用棉簽沾了雙氧水,剛碰他嘴角的時候,他睜眼了。
“破皮出血了,我給你消消毒。”盛棠仔細看了看他的嘴角,又道,“再拿個雞蛋滾滾,要不然明天該腫了。”
那屋的肖也也好不到哪去,這邊關著門呢,都能聽見那屋在鬼哭狼嚎,外加怒罵江執——
“敢打老子!江執你大爺的,我他媽的跟你沒完!他媽的散就散,誰離不開誰!”
這話,是江執補上那拳後說的。
當時他的嗓音很冷,跟大家說,“臨時組建的團隊能有多深的感情?散了就散了,各奔前程。”
不管是打了人還是直到現在,江執都沒像肖也那麼歇斯底裡,他是醉了,從走路踉蹌的步子就能看出來,可他的情緒也太低沉,低得令人窒息。
盛棠有種預感,六喜丸子怕是今天就夭折於此了。
江執沒用她上藥,但也沒讓她離開,拉過她的手,攥緊。
“薛梵是我爸。”他眼裡有醉意,可話說得開門見山,然後抬眼瞅著她,“小七,你早就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