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晉始終是缺根弦的,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山鬼圖上,“揭掉顏料層,就能徹底解決後顧之憂?”
“對。”江執認命地跟他有一說一,“但同時山鬼圖也毀了。”
是啊。
薑晉搖頭歎氣,“如果邊揭邊修複呢?用替代顏料進行修補。”
“也可以,但壁畫的整體價值就會削弱不少,畢竟山鬼圖中的原有顏料很珍貴,值得保存研究。”
薑晉一籌莫展,酒也不喝了,抬手耙頭發,從前麵耙到後麵,再從後麵耙回來,很快腦袋就成雞窩了。然後猛地抬頭看江執,“如果有足夠的驅邪草,那麼就能實現修複不受乾擾吧?”
“能,但前提是,有足夠的驅邪草。”江執說。
薑晉十分英勇,“既然王瞎婆子能拿出那東西來,說明這種兩不像的東西還存在這世上,找的話應該能找到!”
“應該能吧。”江執語氣清淡,“王瞎婆子說,這種東西就在你們這附近找到的,乾飯盆。”
薑晉聽到前半句話的時候眼睛乍亮,就跟燈泡似的,但等“乾飯盆”這仨字一落地,那燈泡就ia地一聲滅了……
滅了……滅得死死的。
江執瞧見他臉上這神情,心裡也明鏡了,笑了笑,“看來,這比揭顏料層還難實現。”
薑晉麵色挺凝重的,重重一點頭,“乾飯盆在當地就像是禁區一樣,進得去出不來,那裡麵極有可能存在很強的磁場……”
關於乾飯盆,就像是一個禁忌似的,誰談及誰色變。
“既然王瞎婆子能從裡麵拿出那種東西,那她就知道具體位置吧?”
這段時間王瞎婆子不對外接活了,有人說她去了外地,家裡好幾天都房門大鎖的。薑晉不知道王瞎婆子的事,關於王瞎婆子招搖撞騙的秘密,就隻有江執和盛棠知道。
盛棠在旁不緊不慢道,“她的那份也是彆人給的,你這麼個眼神好使的人都不敢往乾飯盆裡鑽,更何況去問一個瞎婆婆,指望她給你帶路還是替你走這一遭啊?”
薑晉麵色尷尬,“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就是想問問具體方位……嗨,尊老愛幼是中華的傳統美德嘛,你誤會我了。”
他又正了正身子,“既然也是彆人給的,那個人……”
“不在了。”江執說,“王瞎婆子的意思是,她得到那東西也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薑晉一歎氣,緊跟著嘴一張,氣聲剛出來,江執就截住了他的話,又補上了句,“也沒存貨了,所有的都在墓室裡。”
聽了這話,薑晉徹底死心。
尋思來尋思去發現,還真就隻剩下江執給出的那麼唯一的方案。
薑晉也是越想越滯悶,乾脆倒了酒一口又灌下去,酒精的辛辣刺激得他齜牙咧嘴,臉紅脖子粗的,最後衝著江執一豎拇指——
“你牛,是真牛!”
末了又問江執——
“我吧,就有一個問題特彆特彆地想不通,江教授,解個惑答個疑唄。”
還沒酒過三巡呢,薑晉就有醉意了。
江執嗯了一聲,喝了一口剛剛跟老板娘要的蜂蜜水。
薑晉身體朝前探過來,“還是那個問題啊,怎麼接觸山鬼圖的人都能中招,就你沒事?在墓室裡待了一晚上也沒事,這是為啥?”
江執滋溜著蜂蜜水,想了半天,放下碗——
“可能,我真能誅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