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在江執身下一僵。
竄進腦子裡的唯一念頭就是樓下或隔壁客人忍無可忍了,過來警告他們一下。
因為想到程溱之前跟她分享過的一個經曆……
那還是程溱跟著學校團去外地做調研項目的時候,她住的一家酒店隔音稍差了些,於是乎整晚都能聽見各式各樣女人的“哀嚎聲”,尤其是隔壁,程溱當時的原話是——
“就特麼好幾輩子沒有過男人似的,叫得彆提多誇張了。”
那晚給程溱吵得睡不著覺,她論起椅子咣咣砸牆,衝著隔壁怒吼,“有病啊!沒明天了啊?”
雖然盛棠當時覺得程溱的做法有點過,畢竟是男歡女愛的事,萬一再把人嚇出毛病怎麼辦?
……就像此時此刻的她。
嚇得大氣不敢出一下。
肯定是聽到了,肯定……
敲門聲一下下的,還挺耐心。
江執剛開始沒想搭理門外的情況,隻想悶頭繼續情感泛濫。
就聽隔著一道門,外麵是陪著小心的嗓音,“江教授?江教授……你在嗎?”
盛棠頭一忽悠,薑晉。
江執咒罵了一聲,低低說,“還真他麼有傻子。”
她伸出根手指,輕輕戳他肩窩,“要不然……你去看看?”
“彆管他。”江執說著,又低頭下來尋她的唇。
“江教授……”
門外陰魂不散的。
“如果你在屋裡,應我一聲啊。”
這種情況下如果還能繼續,那可真就是沒羞沒臊到禽獸不如了。但江執的架勢看上去是想超越禽獸,任由外麵敲門,他我行我素。
盛棠欲哭無淚的,這心理素質挺強啊……
也不知道薑晉怎麼就一根筋,就跟這個房門死磕到底了,敲門的力道稍稍加重了。
“江教授,我找你有事啊……”
這邊江執停了動作,一皺眉,衝著門口方向不悅地喝了一嗓子——
“沒空!”
盛棠貼著他的胸膛,都覺得耳膜被震疼了。
門外沒動靜了。
盛棠這顆心啊,五味雜陳的。薑晉杵在門口不走,她擔心,薑晉被趕走了,她更擔心。倒是江執,挺滿意薑晉的反應,低哼了一句,“還算識相——”
“江教授……我覺得吧,如果沒什麼緊要的事你還是出來一趟吧。”
靠!
江執的耐性徹底沒了,起身一把扯過浴巾,重新圍腰上。盛棠見狀駭然出聲,“你、你就這麼開門見他?”
這話聽得江執不解,低頭看了看自己,抬眼說,“都大老爺們的,我怕他?”
“不是,我覺得……不妥。”
薑晉那個人一喝醉就總往他身上蹭,誰知道有沒有點彆的癖好,她男人長得這麼好看。
聞言,江執卻會錯意了,恍悟。
也是,女孩子家臉皮薄。
浴巾一扯去換衣服……
驀地抬眼,卻見盛棠正津津有味地瞅著他……
忍不住樂了,“我還以為你能一個臉紅躲被裡呢。”
“我遠觀,還是有勇氣的。”盛棠解釋了句。
江執嘴角剛揚起,就聽門外又是一聲聲的呼喚,心情立刻陰霾。褲子往上一套,快步到了門口。
猛地一拉門。
薑晉的手指頭差點敲他臉上。
一怔,趕忙賠笑,“江教授……”
江執一手攥著門把手,眼裡明顯不悅,冷聲,“薑晉你有病吧,你來這屋找我,你說我有沒有緊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