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時間為名!
盛棠唯一的念頭就是江執太欺負人了。
想著司邵畢竟是跟自己一個戰隊的,總不能看著他生生被踩吧。剛想開口為司邵說幾句話,就見司邵笑了。
挺風輕雲淡的。
“的確,不是人人都有天賦。”他說到這兒轉過臉,含笑的目光就輕輕柔柔地落在盛棠臉上,語氣也放得柔和——
“像是我家棠棠的天賦,也不是什麼人都有的。”
說這話的時候,司邵抬手摸了摸盛棠的頭,言語間更是寵溺和驕傲,“尤其是最文創,她的創意總是最好的。”
一記摸頭殺來得猝不及防。
盛棠都沒來得及躲,司邵就清風徐來地完成了這個動作。等她反應過來後,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對麵……
江執雖說嘴角微揚,但眼裡的溫度已經冷下來了。
她竟然能,明顯感覺得到。
移開目光故作去看手機,卻是心跳如擂。心裡滋生一種感覺,很微妙,有點酸脹,可更多的,是爽快。
然後罵了自己一句盛棠啊盛棠,你其實還是挺婊的。
就算她不想承認也得承認,她的確就是利用司邵來打擊江執。
卻在這時又聽江執輕笑了一聲——
“小七的天賦的確是世間姑娘少有的,不管做什麼都會做得有模有樣。”
這句,聽著的確是由衷地誇。
可對方是江執啊,盛棠隱隱覺得,接下來就會有個轉折。
果不其然,江執輕歎,“隻不過,做文創屈才了。當然了,小七做事做得開心,這才是最重要的。”
盛棠的心口被撞了一下。
抬眼。
又跟江執落過來的目光碰上,這次,他眼裡是盈盈笑意,似春日下的一汪清泉,輕輕掬起,倍覺溫柔。
她瞥過眼,視而不見。
可那眼神就是枚種子,落在心尖上就會迅速生根發芽。哪怕忽略不管,也會感覺到它在向上生長。
司邵聞言想要爭長短了,反問江執,“做文創怎麼就屈才了?”
這廂剛說完,那廂菜就上來了。
七七八八的差不多都上齊,色香味俱全的。就是西北菜量太大了,真是滿滿騰騰擠了一桌子。
盛棠催促司邵用餐,很明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司邵也看出盛棠的心思,也就沒再追問江執。
美食能緩解很多的不適,例如胃的不適,又例如氣氛上的不適。
接下來的時間裡,司邵和江執的話題都沒那麼劍拔弩張。
會簡單聊些工作。
但大部分時間裡會聊軍事聊政治,還有曆史,男人們聚在一起經常會聊的話題。
整個過程裡盛棠都不說話,偶爾會跟司邵說上幾句,但跟江執,始終不搭話。
直到司邵聊起了運動。
他問江執,“fan神平時喜歡什麼運動?”
“平時會去健身房吧,要說最喜歡的運動……”江執盤中放了塊魚肉,他慢悠悠地剔著魚刺,抬眼時像是不經意看向盛棠。
而盛棠呢,之前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隻知道他是挺喜歡健身的,不去健身房的話也會一大早上起來跑步,沒有貪床的習慣。
至於其他的運動,還真沒聽他提及過。
所以她也抬眼看向他,純屬是好奇。
這一眼,就又撞上了。
隻是這次,盛棠很明顯從他似笑非笑的眼神裡瞧出一抹興味來,尤其是說完“運動”這倆個字。
猝不及防地就想到了曾經的夜夜歡好,那些充塞著滾燙熱度的畫麵又在腦中迎麵直擊。
呼吸一緊,斂眸。
江執補了後半句話,“如果時間充足的話,也會去戶外攀岩。”
司邵略感驚訝,“這麼巧,我也很喜歡攀岩。”
其實盛棠也沒想到江執還會去攀岩,雖然知道他喜歡運動。想來竟覺得有點不舒服,是那種突然就……陌生了的感覺。
或者,她壓根就不是很了解他。
畢竟……
盛棠給了自己一個強有力的理由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
江執但笑不語。
司邵又問他其他的運動。
江執表示說,如果時間充足的話,要麼會去戶外攀岩,要麼去潛水,合適季節的時候也會去滑滑雪。
對此,司邵也算是找到共同話題。
在學校那會兒,司邵之所以能成為校草級人物,靠的可不是一張英俊的臉,他有才華,與此同時也喜歡不少極限運動。
喜歡運動的男孩子,活力是由內而外的,所以會更遭女孩子們的喜歡。
司邵的運動愛好,盛棠是知曉的。
於是司邵跟江執說,“沒想到我們會有不少的共同愛好,改天約著去攀岩?”
“好。”
江執應邀間也剔完了魚刺,隨著他這聲“好”,一小碟擇好刺的魚肉也放到了盛棠麵前,連著一整塊的魚腩。
他說,“刺都摘乾淨了,放心吃吧。”
盛棠一怔,盯著盤中的魚肉忘了反應。
司邵見狀笑了笑,“fan神可能不知道,棠棠不大喜歡吃魚肉。”說著,將她麵前的那碟魚肉輕輕推到一邊。
江執的目光落盛棠臉上,“是嗎?”
盛棠掃了一眼那盤魚肉……
不是的。
她很愛吃魚肉,尤其是連著魚腩往上的那一塊魚肉,吃起來最是鮮美。可她最懶得摘魚刺,摘還摘不乾淨,吃起來都要冒著被紮的危險。
以往在家吃魚的時候,盛子炎知道她的懶骨,每次都為她摘好了。後來摘魚刺這種事就落到江執身上,擇好魚刺,放到她麵前說,“吃吧,懶鬼,刺都摘乾淨了。”
這世上哪有不愛吃的東西呢?隻不過是找不到能陪你一同吃的那個人。
就像是她哪裡是不愛吃魚肉呢?隻不過,能為她摘魚刺的那個人走了。
這兩年盛棠的確不怎麼吃魚肉了,吃的話也也吃魚刺極少的,後來就乾脆不想吃了。
因為每次有魚上桌,她都會想到跟江執在一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