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眼皮都沒抬一下,用挺溫柔的語氣說了最氣人的話,“沒空呀,我可沒那麼閒。”
江執故意刺激她,“剛剛不還說不逃避不拒絕嗎?”
盛棠轉頭瞅他,笑盈盈的,“師父啊,您老人家是上了年齡記性不好呀,我說的是不逃避不指責,更重要的是後麵那句,相互理解。我很忙的,經過師父的神筆臨摹出來的作品,可是帶給徒兒滿滿的靈感,可不能耽誤功夫呢。再說了,不就一個杯子嗎,回頭我給你換隻容量大的,還能保溫的那種,平時也方便你泡泡枸杞肉蓯蓉之類的不是?”
江執忍笑。
死丫頭,現在損人都不帶臟字的。
示意了她一下,“能一樣嗎?不記得這隻杯子了,兩年前淘的那隻,當時還是你付的錢。”
真好意思提啊。
盛棠隔空一看,碎片上的花紋樣式倒真眼熟,湊上前,“還真是啊,誒,之前我怎麼沒覺得,上頭的花紋還講究的,有參考價值啊。”
江執不得不提醒她一句,“它是隻古董。”
不但有參考價值,還很有價值,行嗎?
“古董你還拿它來喝水?敗家嗎。”盛棠懟了句。
說話間兩人離很近,都是蹲著的姿勢,麵對麵的,江執呼吸間都是她身上清香柔軟的氣息,這般就總能勾得他心神搖曳的。
“小七,”他忍不住湊近。
可沒等趁機偷著香,就聽盛棠說,“彆動。”
江執僵在那,不知道她要乾什麼,問,“你打算主動投懷送抱?”
盛棠卻沒搭理他,視線擦著他的臉落在了他的斜後方,然後就跟怕打草驚蛇似的,就著蹲身的姿勢一點點往前蹭……
江執順勢回頭。
她是衝著散落在他身後的文件去的,其中一張就是薛顧先遺失在海外的圖紙,江執有預感,她肯定是要拿那張。
果不其然,數張紙張裡她獨獨就拿了那張手稿……
江執笑說,“又不是地雷。”
盛棠沒理會他的玩笑話,盯著手稿上頭的圖案,驚愕,“這個……”
“眼熟嗎?”江執撩她幾回都被視作空氣,一時間有點小沮喪,也懶得起身,直接坐地上,往桌腿上一靠。
盛棠仔細打量,遲疑,“看著挺像你修複的那幅《神族》,但是……又不完全像,畫紙上的內容更多呢……”視線落在手稿的落款處那幾行字,倒吸一口氣,“這是……薛梵教授的手稿?”
抬眼看江執。
江執點了點頭。
盛棠心裡升騰起一絲異樣來,說不上來又描述不清的,她再次看向手稿,一臉的困惑,“你修的神族,跟薛教授畫的這幅……而且這在時間上……”
捋著思路自言自語的,但很快身體一僵,緊跟著猛地抬頭看江執,“之前你說過你修的不是真正的《神族》,那真品在哪?”
江執雙腿一盤,身體微微前傾看著她,語氣堅決說,“就在0號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