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柱點了點頭,眼神卻沒從窗外移開。
“我想過。”他坦白道,“他人脈多,會說話,閆解成又忌他。要是能把他拽過來,一起把賬本攤開來鬨,閆解成未必吃得消。”
“那你為啥……不找他了?”婁小娥語氣溫軟,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因為我看不透他。”雨柱緩緩轉頭,終於正眼看向她,“許大茂那張嘴,就跟魚肚子下那層膜一樣,滑得讓人握不住。今兒說的和明兒做的能是兩回事。我要真把這賬本交他手裡,說不準他半夜就給閆解成送去了,順帶還賣我個人情。”
婁小娥沉默半晌,低聲道:“你不信人。”
雨柱咧嘴一笑,笑容卻沒到眼底。
“不是不信,是信過太多次,後來都被咬過。你也一樣吧?你以前要是信得過他,就不會……”
話說到一半,他收了聲。不是不想說,而是不願再提。
婁小娥沒接話,隻是垂下眼簾,長睫下微微閃著點點濕意。
屋裡一時靜得隻剩下火苗的劈啪聲。風從窗縫裡灌進來,吹得燈火微顫。
雨柱彈掉煙灰,站起身,走到牆角,從一堆舊木板後頭翻出一個鐵皮箱。他打開箱子,裡頭是一遝遝舊紙,有工資單、廠裡發的通告,還有幾張泛黃的合照。他把那賬本放進去,又蓋上蓋子,用鐵鎖鎖住,掛上鑰匙,隨手揣進懷裡。
“我一個人來。”他說,“你彆管。你要是見著閆解成,能躲就躲,彆跟他多說一句話。”
“我不是怕他。”婁小娥輕聲說,嗓音帶著點微顫的堅定,“我隻是怕你被他害。”
“我也怕。”雨柱頓了頓,語氣緩了幾分,“可我更怕你再被他碰一下。那種眼神,我見著一次就想掰斷他手。”
婁小娥垂著頭,指尖在袖子裡糾纏著。心頭又酸又漲,像有人拿小刀在肉裡輕輕劃著,疼,卻不出血。
她能感覺到,這屋子裡多了什麼東西。不是燈光,不是煙味,是一股穩重的、沉著的東西——像根梁柱,撐起了一間舊屋,哪怕屋外風雨大作,它也不會塌。
雨柱出了屋,往院後走去。
他不是去廠,也不是去閆家,而是去了老石橋那頭的小鐵匠鋪。那是他表叔家的,早年間乾過幾單私活,如今收了不少廢鐵。他要去找表叔,要一把能用的小撬棍。
他不是為了打人,而是要撬開那口老井蓋。
那井,是舊院裡最老的一處設施,早已廢棄。平日裡沒人靠近,可他聽馮老頭提過,閆解成有一份賬目藏在井沿夾層中。
“那才是真正的命門。”他想。
夜裡鐵匠鋪燈光昏黃,表叔已經半躺在凳上打盹。聽說是雨柱來了,一邊揉眼一邊罵罵咧咧:“你這小子,一到夜裡就來興師動眾,想乾啥?又要給你們廚房修灶?”
雨柱笑著遞上煙:“不是,我想借你那把細撬棍。彆問我乾啥,用完還你。”
表叔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小子是不是又惹事了?”
雨柱也不否認:“我乾的事,不給人添麻煩。”
那表叔看著他,眼中一絲複雜的神色劃過,終是從爐邊拿出一根短撬棍,通身黑亮,握柄上裹了層布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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