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的,不是你回來,是你一回來,我就又像從前那樣犯傻。”他把飯碗一推,湯湯水水晃了一桌角。
他討厭這樣心軟的自己。明明說好了不再搭理,明明咬得那麼狠,心裡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著她會不會冷,會不會餓,腿上的傷是不是還疼。
他乾脆站起來,到院子裡活動筋骨。院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是劉嬸。
“雨柱,你家狗還咬人不?”她站在門口,不敢太靠近。
何雨柱點了點頭:“拴起來了,不礙事。”
“那就好,我孫子明兒個想來你這院子玩會兒,先跟你打聲招呼。”
“來吧。”他淡淡應了聲。
劉嬸歎了口氣,又低聲補了一句:“你也彆太往心裡去,秦淮如那事……大家嘴上說歸說,心裡也不都是真怪你。”
“我不是為了彆人,是為了自己。”他語氣平靜,沒半點波瀾。
劉嬸看了他一眼,似想再說什麼,卻終究沒開口,轉身走了。
院子又靜了。何雨柱靠著門框,點了一根旱煙,深吸一口,煙霧纏繞在麵前,把他臉上的疲倦放大。
“自己。”他低聲重複著,“這日子,也真是隻剩自己了。”
可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兩短一長,是個他太熟悉的節奏。
他不動,靜靜地站著。
“雨柱,是我。”秦淮如的聲音傳來,不高不低,卻像一顆石子扔進了他剛剛平靜下來的心湖。
他抿了抿嘴唇,沒出聲。
門外又傳來一句:“我……想看看虎子。”
這句話,讓他心頭一緊,手中的煙掉在地上,燙出了個黑點。
她來,是為了狗,還是為了他?他分不清,也不想猜。
他猶豫了一瞬,最終走過去開了門。門軸發出老舊的響聲,秦淮如站在門外,穿著那件深色舊棉襖,臉上還有點風塵仆仆的倦意。
她看見他,勉強笑了笑:“那天走得急,後來想起來,還是覺得得道聲歉。”
何雨柱沒說話,隻抬了抬下巴:“狗在那兒。”
秦淮如順著他的眼神看去,看到被拴在廚房門前的“虎子”,狗也看見她了,身子前傾,喉嚨裡發出輕微的嗚聲,沒咆哮,但也沒親昵。
她慢慢走過去,蹲下身,伸出手。
“虎子,還認得我嗎?”她聲音輕柔,卻帶著些試探。
狗沒有動,隻是直直地盯著她,尾巴紋絲不動。
何雨柱站在一旁,眼中卻沒有太多波瀾。
“你要是真在意這條狗,就彆來惹它。”他聲音冷淡,語氣淡淡,“它脾氣不比你我好相處。”
秦淮如手微微一僵,輕聲道:“我不是來挑事的,就是想問問……你過得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