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的是——何大清不靠譜,怕的是他妹妹被騙了感情,怕的是……怕的是院子裡那個一向愛惹事的小崽子,棒梗。
棒梗,這小子,向來心術不正,小打小鬨的毛病沒少犯。這幾年他跟院子裡那些壞習氣的孩子混在一起,偷雞摸狗的事兒沒少乾,何雨柱可不是沒察覺。隻是過去棒梗手沒伸到他們家,何雨柱也懶得管。可這次不同了。
何雨水一個人在這裡住,家裡多了何大清這麼個突然冒出來的“爹”,棒梗會不會起什麼歪心思?他心裡隱隱泛起不安。
出了門,何雨柱一個人走在街上,腦子像裝了一鍋粥,翻滾著,攪動著,心裡止不住地冒出一連串的念頭。
他得防。
必須防。
何雨柱回到自己小院,剛走到門口,遠遠就瞥見牆根下蹲著一個瘦小的身影。
“棒梗!”他低喝一聲。
棒梗一聽這聲音,條件反射似的就跳了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陪著笑臉跑過來:“柱子哥,您回來了啊。”
何雨柱眯著眼,上下打量著他,冷冷道:“你蹲我家門口乾什麼?”
“哪有啊,我就隨便溜達溜達,哪成想就走這兒來了。”棒梗搓著手,笑得特彆乖巧,可眼睛卻一刻不停地往屋裡瞄。
何雨柱這點小動作看得清清楚楚,心裡冷笑。
“溜達?你溜達到我家門口就不走了?棒梗,彆跟我耍滑頭,你那點小心思我看得一清二楚。”
棒梗嘿嘿乾笑,嘴上倒是利索:“哪能啊柱子哥,您彆冤枉我,咱可是鄰居,我哪敢打您家主意。”
“你最好是。”何雨柱一步步逼近,盯著他那雙骨碌亂轉的小眼睛,“你是不是聽說了雨水搬過去住的事?”
棒梗一愣,立刻擺手:“哪有啊,我啥也沒聽說,真沒聽說。”
“哼,你打的什麼主意,我心裡明鏡似的。”何雨柱突然抬手,敲了敲他的腦袋,語氣帶著幾分威脅,“我警告你,雨水那邊的家,誰敢動,彆怪我不客氣。”
棒梗捂著腦袋,一臉委屈:“柱子哥,您這話說得,我哪敢啊,我可一直拿您當榜樣呢。”
“少廢話。”何雨柱壓低聲音,冷冷丟下一句,“棒梗,彆逼我對你動手。”
棒梗眼珠一轉,心虛地咽了口唾沫,強笑著:“哎,哪能呢,柱子哥您放心,您家的事,我絕對不沾邊。”
“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何雨柱盯著他,直到棒梗被他盯得心裡發毛,才轉身進了屋。
但即便如此,何雨柱心裡依然不踏實。棒梗這小子,說得比唱得好聽,骨子裡早就是個慣偷,天生不怕事,尤其喜歡趁彆人不備下手。
他得防著。
這幾天,何雨柱幾乎天天往妹妹那邊跑,一早過去看看她有沒有好好吃飯,中午悄悄蹲點盯著院子,晚上甚至裝作路過,特意繞過去晃一圈。他怕棒梗趁著他們不注意下手,更怕彆的狐朋狗友跟著棒梗混進來。
這天下午,他照常去看妹妹,剛進小巷,遠遠地就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蹲在牆角,鬼鬼祟祟的,正扒著窗戶往裡張望。
那身影不用猜,準是棒梗。
“棒梗!”何雨柱一聲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