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拿起院子裡那把有些年頭的藤椅,搬到門口,整了整衣服,邁步朝鄰居家的方向走去。鄰居家的門口依舊是那株老槐樹,樹蔭下的小石桌上放著幾本被風吹散的書頁,似乎剛有人在這裡稍作休息。
“易大哥,您在嗎?”何雨柱放低了聲音,禮貌地敲了敲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院子裡沒有回應。門依舊緊閉,幾縷陽光透過門縫灑在門檻上,溫暖而靜謐。何雨柱皺了皺眉,心裡生出一絲疑惑和不安。
“不會是出門了吧?”他自語著,輕輕推了推門,但門鎖緊得嚴實。無奈之下,他決定稍作等待。
不遠處,幾隻麻雀從屋頂飛落,嘰嘰喳喳地在樹枝上跳躍,似乎對何雨柱的等待毫無興趣。時間拖得長了,何雨柱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腦海裡開始浮現各種可能——易中海是否身體不適?還是臨時有事出門了?亦或……最壞的情況?
“不能就這麼空等,得回去想想彆的辦法。”他終於歎了口氣,轉身慢慢往回走,心裡卻沒能放下這份牽掛。
回到院子時,何雨水正坐在老槐樹下,手中翻弄著一本泛黃的舊書,神情專注,卻似乎沒注意到何雨柱回來了。
何雨柱走過去,輕聲說道:“雨水,我剛去找易中海大哥,他不在家。看來暫時沒法和他談這事兒了。”
何雨水抬起頭,眼神微微一亮,隨即又歸於平靜,“那我們自己想辦法吧,不能老指望彆人。”
“你這麼說倒也對。”何雨柱微微一笑,“不過,易大哥有豐富的經驗,他總能給我們一些幫助。”
何雨水輕輕歎了口氣,嘴角露出一抹苦澀,“這些事兒,誰不是自己過呢?彆人說得再多,也解決不了心裡的結。”
她說這話時,眼神深處透出一絲倔強,但又夾雜著無奈與迷茫。何雨柱看著她,心頭不由得一陣緊縮。妹妹那張平時總是帶著一絲不服輸的臉,此刻卻顯得格外柔弱。
“雨水,”何雨柱頓了頓,壓低聲音,“你彆把自己關得太緊。我知道你不喜歡多說,可我真的希望你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
何雨水抿了抿嘴唇,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最終還是輕聲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說。隻是有時候,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揪著,難受得喘不過氣。”
何雨柱深深地看著她,那種複雜的情緒瞬間在胸腔裡翻湧。他想要擁抱她,想要告訴她無論多難,都可以依靠他。但他清楚,妹妹的傲嬌性子,最怕的就是彆人的施舍和憐憫。
“那你說,我能幫上什麼忙?”他問,儘量讓語氣輕鬆。
“幫忙?”何雨水苦笑,“也許,就是希望你不要一直盯著我,讓我有點自己的空間。”
“嗯,我知道了。”何雨柱點頭,“空間是需要的,但彆太遠,畢竟你是我妹妹。”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老槐樹的葉子在陽光下微微搖曳,影子拉得很長,仿佛無聲地訴說著這座四合院裡流淌的歲月和故事。
“哥,謝謝你。”何雨水突然開口,聲音柔軟得像是春水,“我知道你關心我,我也會慢慢努力。”
何雨柱的嘴角揚起一抹溫暖的笑意,“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你準備好和我說話。”
這一刻,四合院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時間在這一片刻靜止,留下的是兄妹間無言的默契和情感的微光。
黃昏漸漸降臨,天空被染成淡紫色,何雨柱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心裡暗自盤算著下一步的打算。雖然易中海沒能見到,但這條路還很長,妹妹的事情,他不能急躁,也不能放棄。
“慢慢來,一切都會有答案。”他在心底默念,步入屋內,準備晚飯。
他站在自家院門口,目光四處搜尋,最終定格在對麵角落裡那間破舊的小屋上——聾老太太家。那是一個孤獨卻不可或缺的存在。聾老太太,雖耳聾言語不多,但在人際關係的縫隙裡,總能聽見一些旁人聽不到的風聲。這一刻,何雨柱覺得,或許隻有她能幫自己理清眼下這片混亂的心情。
“我一定得去找她,問問看。”他心裡暗暗決絕。
輕輕跨過院門,走向那條熟悉的石子小路。四合院的牆壁上爬滿了斑駁的藤蔓,風吹過,葉子沙沙作響,似乎在為何雨柱的心事低語。
到了聾老太太的小屋門口,他輕敲幾下木門,低聲喚道:“聾姨,聾姨,您在嗎?”
門內沒有回應,何雨柱一邊用手輕輕拍門板,一邊環顧四周,心裡不免焦急起來:“怎麼回事,平時這個時候她不是在屋裡嗎?”
院子裡靜得幾乎聽不到風吹樹葉的聲音。就在何雨柱準備轉身離開時,門內傳來輕微的拖步聲,隨即門緩緩打開。一個佝僂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聾老太太滿是皺紋的臉上掛著疑惑與關切,手裡還握著一根舊拐杖。
“哎呀,是雨柱啊,怎麼來了?”她的嘴唇微微動著,儘管聽不見,但眼神裡透露出一絲溫暖。
何雨柱頓時覺得一陣安慰,趕緊壓低聲音說:“聾姨,我有點急事想跟您說,您能聽我說嗎?”
聾老太太輕輕點頭,示意他進去。
屋內陳設簡陋,桌上擺著幾碟醃製的鹹菜和一壺半涼的茶水。何雨柱坐下,心跳加速,情緒隱隱波動著。
“聾姨,您知道嘛,雨水最近的事情,我真是越看越擔心。”他深吸一口氣,眼神緊盯著老人,“她……她的心情很複雜,最近總是悶悶不樂,甚至連跟我說話都帶著疏離感。我想找易中海大哥談談,可他不在家。您認識鄰居們,聽過些什麼嗎?”
聾老太太用手在膝蓋上輕輕敲著,似乎在回憶,她用手指著自己嘴唇輕輕動了動,示意何雨柱說得更詳細。
“嗯……就是關於雨水的感情。”何雨柱頓時覺得說出口有些難堪,但還是咬牙繼續,“她跟鄰居林曉曉那邊,好像……有些特彆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