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正賭場。
過了一會,晶晶換好了衣服。想看看自己這樣穿著會是個什麼模樣,晶晶就站到了鏡子前麵。
看著鏡中的自己,晶晶傻嗬嗬一笑。還是學生呢。
晶晶又站到大小姐跟前,讓她好好瞧瞧。
望著晶晶,大小姐總結一句,“為什麼你都工作一段時間了,再穿著工作服還是個學生模樣呢?”
“本來就是個學生嘛。”站著直挺挺的晶晶解釋道。
“在學校,你才是學生,在這裡,你就該是個保安了。”大小姐教導道。
“難道是我這樣站著的姿勢不對嗎?”說著,晶晶又微微張開雙腿,再挺直身板。
“這樣看著,也是不對。不過,我也不知道你是哪裡出了問題,算了,不要想太多,你隻需要在工作的時候想著自己是個保安就行了。”
“好。”
“你想要家人或朋友,知道你穿上這套衣服是個什麼模樣嗎?”
略想一下,晶晶回答道:“不想。”
“或許他們之中有想知道的。就這個樣子,去拍張照片吧,即使不想讓彆人看到,也可以給自己留個紀念嘛。十六歲的年紀,就當了保安,這個經曆一定會很難忘的……”
聽著大小姐的話,晶晶沉思起來,她好想讓教官見見自己現在這個模樣,不過即便真的拍了照,照片也不能就現在寄過去,他還不知道自己又回來工作的事呢。
過了一會,晶晶應承道:“好。”
接著,晶晶就去了這邊八樓找攝影師給自己拍照。
攝影師見到新同事過來,很熱情教她怎麼擺姿勢能拍出漂亮的畫麵來。
為了讓教官看到自己最好的一麵,晶晶極力配合擺動作。
拍完照片,晶晶又回到宿舍,大小姐告訴她,司機阿吉還是繼續負責送她上下班。
他們又要見麵了。
晚上,出乎晶晶的意料,大小姐沒有采取比武的規則,規定誰來睡床誰去睡沙發,而是提出以後倆人輪流互換地方睡。從今天晚上開始,晶晶先睡床,她睡沙發。
在晶晶還沒有給出自己的意見前,大小姐就搶先說了一句,請你尊重我的決定。
好。這是晶晶的回複。
臨睡前,大小姐還請晶晶過來大廳這邊,跟她一起下圍棋。
倆人約好,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隻要在一起下棋,都要不在乎結果,隻享受過程,一旦超過四十分鐘,鬨鐘一響,她們就要去睡覺。
這晚,倆人下的第一盤棋沒有分出勝負……
晶晶在抱著教官的照片中進入安寧的夢鄉……
北島。水晶城。
王家陵園。
麗芝又偷偷的去拜祭自己的父母。
那日,麗芝穿著一身黑衣服配珍珠飾品,坐在父母跟前,她緩緩告知晶晶的近況。
自從去年晶晶被木子老師帶走後,到現在,她也隻回來過兩次,而被木子老師親自來家裡接走後,她就再也沒有回來。
作為姐姐,她怎麼會不知道,晶晶有多不想聽到她的聲音,再見到她這個人。
對不起,這都怪她這個姐姐,小時候對妹妹過分了點,才弄得她對自己一直成見那麼深。
年初,晶晶在大正賭城,“豪博”輸掉了三百萬,之後便一直在大正賭場工作,用工資還債。
當她收到這個消息時,立馬趕了過去,想儘一切辦法帶晶晶離開,但是因為她執意要留在那裡承擔所有的後果,所以對這件事,她也實在是無能為力。
對不起,當時,她沒有能力把晶晶帶走。
不過,晶晶最後還是被木子老師的兒子成功帶走了。隻是,這事過去沒幾天而已,晶晶又跑回去了那裡應聘當保安。
雖然,現在她也還不知道這個應聘的結果是什麼,但有木子老師的推薦,她想大正賭場一定會收了晶晶。要不是因為有木子老師的支持,她一定不會讓晶晶再回去那裡。所以,請原諒,她阻止不了妹妹回去那裡上班。
但是,也請爸爸媽媽放心,大正賭場現在的大老板是正大老板。這個正大老板媽媽也是認識的,他就是阿正,小時候經常來她們家找她玩的阿正。晶晶再回去他那裡應聘的事,也是他告訴她的。
當然,她已經拜托過他,一定要多加照顧她唯一的妹妹。
阿正小時候,媽媽也照顧了他不少,現在讓他照顧晶晶也算是還情了。還有木子老師,他那麼疼愛晶晶,也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晶晶往後的日子,不會太難過。
晶晶的學習,也請雙親不用擔心。聽說,玻璃城女子外國語學校裡麵的老師和學生對晶晶都很友好,很多人願意給她補課,大概在學習上她也不會太吃力。
還有,每個月,晶晶都會給阿姨或家業寄平安信。她這個姐姐倒也想跟晶晶通通電話,但木子老師拒絕透露那邊的號碼。所以姐妹倆之間,一直也就沒有直接聯係過……
晶晶在賭場工作的事,家中隻有阿姨和家業不知道,麗芝把事情都講給爸爸媽媽聽,也隻是希望他們在天之靈能安心,阿姨和家業現在知道了也沒關係。
麗芝之前頻繁出差,原來是去處理晶晶工作的事,隻可惜,她沒能把事情辦成功。
有木子老師,還有董正,麗芝怎麼就沒把晶晶帶走呢。這樣想著,阿姨心中不免多疑起來,麗芝到底有沒有儘心。
聽麗芝的建議,阿姨和家業答應保守這個秘密,先彆讓明叔和婷姨知道。
王家大宅。
十二月的月底,家業和阿姨收到了晶晶的平安信,信的內容大致跟之前寄回來的一樣,說的都是學習和照顧師母的事,這個其中不過多了一句“這個新年自己不回來”的話。
看完信,家業問阿姨,為什麼小阿姨從不告訴他們,她在外麵工作的事。
阿姨抱著家業解釋道,“她是不想讓我們為她擔心,小阿姨不是說了嗎,她在外麵過得很好。家業,我們就當不知道這個事好不好?小阿姨很厲害,在外麵沒有人能欺負她的,是不是?她說過得好,我想,是過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