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小時候後,隱默說累了,她想在這裡過夜。
聽到這話,我第一反應,糟糕,過夜的事我沒想到,我正麵臨尷尬的處境時,在我身後拿著燃燒的火焰棒翩翩起舞的千金露臉小聲告訴我,我們睡覺的事她都安排好了,還問我同意不同意。
千金都安排好了,我當然是連連點頭說同意。
晚上,我和隱默睡在千金帶來的小帳篷裡頭。
那一晚,我和隱默躺在敞篷裡,和衣共枕而眠。
出乎我的意料,千金竟然還安排了其他驚喜,她在較遠處叫人安放了幾大桶煙花,在我和隱默睡覺的整晚,淡淡的星空亮了一夜的煙花,如生命綻放,美麗,燦爛,多彩。
早上醒來,我問躺在我身邊的隱默,煙花迸發出來的響聲有沒有影響她睡覺。她說,沒有,她很喜歡煙花,昨晚的煙花很漂亮。
隱默,十二歲,生日快樂。
第五個生日
陪隱默過得第五個生日,我送給她一套小房子,玻璃製作,男主人是我,女主人是她。
隱默時常告訴我,她很喜歡沙灘,長這麼大,她隻去年生日的時候在沙灘上玩了一夜。這次,我決定繼續邀來我們這裡的沙灘玩。
我說,來吧。
她說,好。
整個沙灘隻有我們兩個人,整個世間又隻有我們兩個,她高興,我也高興。
我們用沙子壘出好多東西來,比如快艇,蝦子,魚,貝殼等等,總之我們能想出來跟海有關的東西,我們都儘力拚湊了出來,然後向觀摩一個展覽會一樣,從頭一個看到最後一個。
如果這些東西能永恒存在就好了,隱默這樣想,我也這樣想。可是,風爺爺卻不這樣想,他老人家偏不聽我們的話,要將沙子慢慢吹散開,然後,我們的傑作也就漸漸消失了。
我想風他老人家是嫉妒我們,因為沒人陪他玩,我有隱默,隱默有我,我們是兩個人,而風他老人家隻有一個人。我這樣想,隱默也這樣想,或許他就是想這樣陪我們玩呢。
傑作沒了,我告訴隱默。它們都在我的記憶裡,永遠散不去,隻要你想要,我就給你。
隱默說,我現在就要,你怎麼給。
我讓隱默閉上眼睛,然後我也閉上眼睛,我用想象力和文字給她描述一個她想要的東西來。她說的,我都給了,在她的腦海裡,永遠不會被風吹散。
最後,我們坐在沙灘上,吹著海風,和她一起玩耍,我想我們玩了這麼久,隱默一定是累了,我就讓她靠在我的肩上,我吹曲子給她聽。
用口琴吹曲,是臨時學會的,原以為我吹出來的曲子既吵又雜,沒想到隱默卻說好聽,我問,是真的好聽嗎,她點頭說,是的。然後,我又自鳴得意將同一首曲子吹了一遍又一遍。
沒吃晚飯,隱默就走了,她說,我的家人還在家裡等著我回去吃飯,我要走了。
我說,好。
因為舍不得隱默,我便親自送她到飛機場,在路上我心想,要是她不坐飛機走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送她走路下山,但是這樣又不行,一是時間不允許,二是她累了,再走路,身體肯定會吃不消。
坐車不到十分鐘,我們就到了飛機場。
搖手說再見,在坐上飛機的前一分鐘,隱默突然從上麵跑下來跑到我跟前,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這個驚喜我十分喜歡。
她說,謝謝你。
我說,我是你的阿龍哥,為你做這點事,是應當的。
她說,下次我也要好好陪你慶祝生日。
我說,你能陪我看場電影,已經夠了,生日慶祝不慶祝,不重要。
她問,那你為什麼為我慶祝生日呢?
我說,我想你高興。
她說,我也想你高興。
我說,你陪著我的任何時候我都高興,真的。
隱默,十三歲,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