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石萊道“胡說八道，王爺乃是斯文有禮之人，怎會不顧高小姐的名聲。”
石瀨撓了撓左腮，皺眉道“我就不明白王爺為何非她不可，側王妃，綠綺，紅綢幾位王姬都是沉魚之姿。”隨後又嘀咕了幾句，彰華在房中聽不清，二人似乎陷入深沉的思考。
過了片刻，隻聽石萊道“或許王爺想報答她的救命之恩，打算以身相許；或許王爺見慣了濃妝豔抹的胭脂塑粉，一時迷戀優雅溫婉的也說不定，男子都喜歡嘗新鮮的嘛。”
彰華聞言，臉色閃過一絲不悅，這幫狗東西。
隻聽見石瀨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是說，王爺隻是一時迷戀她而已，”頓了頓，“也對，說不定過段時間王爺自然就會把她忘了，到時看她還得意什麼，隻怕到時候，整個上寧城都沒有她的立足之地。”
他腦中甚至還淫想著，到時候那白瀅會如何回頭來求著王爺收留她，是可憐兮兮，還是淚眼汪汪。
石萊用手托著下巴，眼神微眯，又道“我隻是猜測，王爺連年征戰，從未曉得情為何物，當年在北齊又遭受那番磨難，高小姐湊巧像個仙子出現，換了任何人在那時候走近王爺身旁，王爺都會銘記於心的呀。”
石瀨既認同又不讚同，道“有道理，可王爺說了要娶她做王妃，若真是要報恩而已，不至於連王妃之位都雙手奉上吧，坐在這個位置的女人，是要和王爺相伴一生的呀。”
兩人還在為彰華的風流韻事爭得不可開交，彰華已漸漸起身走向內室，自己應該不是一時迷戀而已吧？
次日，燕王府的正廳裡，容妃帶著芳若在候著。
瓊姑姍姍來遲，端了一杯茶上來，垂頭道“容妃娘娘請用茶。”
“嗯，”容妃也不看瓊姑一眼，用手指抵了抵額頭，優哉遊哉道“瓊兒這服侍的功夫越發見長，宜妃真是教導有方呀，即便身赴黃泉，旁邊的人一樣懂得伺候。”
芳若捂嘴笑了起來，與容妃對視一眼，又以俯視的姿態盯著瓊姑，在旁道“可不是麼，伺候完老的就來伺候小的，宜妃娘娘不但生前愛管教王爺，就連死了都要找人盯緊著他。”
瓊股抿緊唇，站直了身子道“先主生前待王爺一向尊重嗬護，不存在盯緊一說。奴婢能入王府，也是承蒙燕王眷顧，與先主無關。”
容妃噗嗤一笑，“本宮還沒讓你起來呢，”芳若不屑，替主子鳴不平，道“你還好意思提尊重嗬護，整個皇宮都知道，是宜妃橫刀奪了容妃娘娘的兒子，令燕王與娘娘心有隔閡。”
瓊姑未曾理會二人的咄咄逼人，直言道“先主當年並沒有同娘娘爭奪王爺，是皇上體恤娘娘膝下無子，這才將燕王交予宜妃娘娘生養。何況，宜妃娘娘為何多年不能養育，這點，容妃娘娘比奴婢更清楚。”
容妃拍著桌板，指著瓊姑道“放肆，我兒好心收養你，你卻驢蒙虎皮，教訓起本宮來了。”
“奴婢不敢，隻是先主若還在世，今日站在這稱呼王爺為兒的，隻怕就不是娘娘了。”
“芳若，張嘴。”
芳若剛衝上去，就聽一道淩厲的聲音，“且慢！”
她止住腳步，望著容妃，卻聽容妃閉眼道“打！”她不管不顧地走上前去，彰華走上前，抓住芳若的手，喝道“瓊姑乃本王乳娘，誰敢對她不敬，便是同本王過不去。”
見彰華神色堅決，容妃麵容終是緩了下來，“華兒，你這是作甚，難道你就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下人，對你的生母不敬？”
彰華端起桌上的茶盞，遞到容妃麵前，“兒臣不敢，隻是瓊姑多年來照顧兒臣一直戰戰兢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請母妃看在兒臣麵上，不做計較。”
容妃深吸一口氣，因想著此行的正事，接過茶盞，輕輕酌了一口，道“罷了，瓊兒這過本宮暫且記下，若再敢犯，一並罰之。”
彰華一笑，“多謝母妃，姑姑，你且退下，”見瓊姑離去後，彰華歎了口氣，“不知母妃來兒臣的府邸，有何要事。”
容妃欲言又止，轉移話題道“先帶母妃去你的啟銘殿吧，母妃有話想私下同你說。”
“好，”儘管不明所以，但彰華還是照做，彰華重孝，哪怕她有千般不是，但畢竟是自己的生母，隻要不是原則之事，哪能忤逆了她去。
他一路攙扶著容妃來到啟銘樓，容妃屏退眾人，拍拍手，綠綺盛裝來到彰華麵前。彰華瞟綠綺一眼，麵色平靜。容妃並未入內，而是站於堂屋中，道“華兒每日為政務操勞，甚為勞累，母妃原本不該來打擾，此番就把綠綺領來，由她來伺候你吧。”說完向綠綺投去一眼，綠綺行禮，麵色潮紅。
彰華麵色尷尬，支吾道“這……母妃，兒臣——”
容妃上前拉住彰華的手，道“綠綺是本宮的遠房親戚，說起來也同你有緣。母妃並不想逼你，而是你也老大不小了，從不學習敦倫之禮，以至於二十多了膝下仍舊無所出，你可知曉母妃在你父皇與諸位嬪妃麵前多沒麵子，你大哥已有子嗣，你不能胡鬨，這子嗣也是社稷，是依托呀。”
說完不等彰華答應，對綠綺道“綠綺，你今晚就留在這裡服侍王爺，若是出了差錯，本宮定不輕饒。”
綠綺道“喏，”，容妃滿意地點頭，對著門檻的芳容道“我們走吧，王爺也好安寢。”
殿內隻留下彰華與綠綺，彰華說不上什麼，母妃親自帶綠綺過來，他豈能當場拒絕，何況綿延子嗣本就是他的義務，他納妾多年，從無所出的確說不過去，但他隻想要她。對綠綺實在沒興趣，腦子裡不由得想起另一幅麵容，對他永遠冷冷的，有點想掐她，又有點淡雅，叫他不忍傷她，不由得會心一笑。
綠綺望著彰華，頓時失神，王爺的笑容有點“花癡”，彰華道“你先去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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