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彰華又道“這位白姑娘,是何方人士?可是代夷人?”
想起白瀅的囑咐,吳高笑了笑,“她是個孤女,臣同她認識很長時間了,倒也鮮少問及她的家鄉背景。”
見吳高不願多說,彰華也不強人所難。
吳高的舉動引來眾人矚目,他是一城之主,竟然伺候起一個女子的飲居,府上的小廝小婢,還有彰華的護衛,都暗暗笑了起來。
白瀅站在院中,遠遠瞥見回廊中旁人揶揄的目光,她有些不好意思,“大人,你這是?”
“無事,我隻是為你送食而來。”
白瀅啞然,不敢看他,“大人不必親力親為,這些小事,交給下人們做即可。”
吳高笑著看她,“可我想來見見你。”
白瀅更彆扭了,暗忖,他這是想表白嗎?
正打算轉身回屋時,吳高拉住她的手,“慢著。”另一隻手取下她發間的落葉。
白瀅苦笑一聲。直到晚上,她才知道吳高今日繁忙,幾乎抽不開身,可他還為自己送食而來。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府上的侍衛用完食物,便在正廳裡圍起來,喝酒聊天。他們護送國君至此,難得的放鬆。加上邊境靠近烏孫等部落,民風大膽豪放,他們受到感染,更是嬉笑玩鬨。隻聽一陣狂吼,有女子在中間唱歌,護衛們更是一陣拍掌。
白瀅即便在自己的小院中,也能聽到這些人興高采烈的笑聲,她忍不住朝那邊的院落看著,不知那群人中,可有彰華的影子,他是不是在和彆的女子玩鬨?轉念一想,她搖搖頭,這關她什麼事。
因府上吵鬨,她忍不住,離開府邸片刻,來到安靜的街道走著。
這時,又遇到胭脂。胭脂站在路旁,打量著她,“白姑娘,你怎麼在這?”
白瀅頓住腳步,胭脂笑容甜美,她也不由自主地微笑示意,“姑娘還未歸家?”
胭脂搖頭,“我不想歸家,我夫君不喜歡我,整天板著一張臉,還會罵我。”
“我特地跑出來,前兩日見到一青袍男子走進縣令的府邸,他長得很好看,能得到縣令的禮待,想必也是有權有勢之人,若能見到他,我一定要跟著他,不要我夫君了。”
白瀅詫異,這女子怎麼這般自來熟,隻見胭脂又道“我就是這樣,就算我夫君好看,可他不喜歡我,隻喜歡他的瀅兒,我便要離開他。”
白瀅麵色驚愕,早就聽聞烏孫女子豪放,未料竟是這般爽快直接?她驚訝於胭脂麵對陌生人的信任,卻漏掉了她口中的“瀅兒”。隻知道,這胭脂嫁給東黎貴人,且家在東黎國都。
回到府邸後,隻聽見回廊那兩名喝得醉醺醺的侍衛道“你說,皇上為何不來參加我們的遊戲?”
另一人擺擺手,“哎,皇上要處理政務,還要聽護衛稟報皇子的近況,自打娘娘走後,皇上這又當爹又當娘的,多不容易。”
什麼,護衛經常向彰華稟報沅兒的情況?她心緊了緊,鼓起勇氣朝彰華的院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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