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晟聽到這話,心口本就堵著一口氣,當下則是更氣了。
但是當著眾目睽睽的麵,他又不能失去自己的顏麵,更不能讓大家看笑話。
隻好咬牙切齒的“那就請韓護衛再好好想想自己的國籍。”
眼看南宮晟的眼眸都要吃人了,慕韞立刻再次站到韓溫弈麵前,擋住南宮晟的視線,謙謙有禮,又略顯著急“陛下可能是認錯人了,我家這位護衛,原本長相醜陋,為妨嚇到人,特地在今日前來時候,帶上了一張特製的人皮麵具。”
南宮晟“那就揭下來。”
南宮晟語氣極狠,話語鋒芒而尖銳。
韓溫弈抬手去做一個“撕麵具”的動作,被慕韞當場製止。
慕韞“我楚白鳳今日代表楚國前來,是恭賀你們鳳羽國新君上任,是看在兩國的情分,不是來這裡受你們嘲笑、欺負的。”
韓溫弈當即停止了動作,看著慕韞擋在自己麵前的背影,忽覺格外的高大,已經不是她初見時的柔弱書生,第二次見麵時手無寸鐵之力的男人。
南宮晟還想再堅持,非要弄清楚眼前這名楚國“護衛”的身份,但被身邊的一名掌管禮儀的官員攔下“陛下,大局為重。”
南宮晟緊握著手,眼眸盯著韓溫弈,久久不能釋懷。
鳳羽國官員看眼下局勢,趕忙開口打圓場“實在抱歉,讓各位見笑了。楚國這名女護衛所帶麵具,與我家君上一位故友極其相似,所以才會失態,還望各位莫怪。”
南宮晟隱忍著,胸口似乎有小人在拿著錘子,一下、一下的砸向最柔軟、最不經打的地方,嘴裡是不能吐出來的苦水。
早知今日,當初他就是把她關進宮裡,也不能讓她離開帝都一步。
宴會開始,韓溫弈一頭高馬尾,身穿不起眼的棕黑色護衛服,雙手環抱,站在慕韞的座位身後。
宴會到中場,慕韞做了一個打哈欠、然後手撐腦袋的動作。倦態頓顯。
韓溫弈跟隨南宮晟為其保鏢多年,也是見過這種場麵的,傳喚一名太監,交待道“我家皇子今日起早,有點倦了,就先行告退一步。宴會人多,不好擾了大家都性子,還請代我家主子,向你們君上說明一二。”
負責傳話的太監應下。
這種大型的宴會,一般每名來客身後都會配備一個傳話太監。
南宮晟此刻正忙於應酬,新君上任,自然要先與周圍國家打好關係。
等聽到傳話,抬眼再去看去,慕韞起身,行揖禮,告辭。
韓溫弈略低頭,表情冷漠,跟在慕韞身後離開。無需言語,渾身自帶一股肅殺之氣。
就如同當年,其跟在南宮晟身邊為其護衛之時的模樣。
隻是那時,南宮晟隻覺得其特彆的嚴肅,護衛的時候,冷冷冰冰的,沒有任何表情。
他有時想逗她一下,想她也能對自己撒撒嬌,可偏偏她就不是那種會撒嬌的類型。
就在南宮晟看著韓溫弈“護衛”彆人離開的短短數十秒鐘,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
原來曆經風雨,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王位,回過頭卻發現失去了她,那個初見時,笑的單純而甜美的那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