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江湖女子!
韓溫弈“可惜沒有如果。”
慕韞“什麼?”
大街上,人群熙攘,韓溫弈手執一柄油紙傘,傘麵,一半多彩山水畫,一半是黑白兩色太極陰陽圖。慕韞跟在其後,聽其突然說這兩個字,疑問。
韓溫弈“我在想,如果當初我知進退,聽父母的話,不與皇室子弟接觸,或許就不會有如今家破人亡的地步。
可惜,世間沒有如果。過往無法改變,但也不能任由不仁不義之人繼續禍害他人。”
慕韞蹙眉“諺語說:狡兔死,走狗烹;飛鳥儘,良弓藏。昨日賞月飲酒時,我以為你對其所作所為深感理解,認為其作為皇室子弟,走到這一步,步步都有其難處。
但今日從清晨看你下的第一步棋開始,我就猜測,你隻是理解其難處,但不認同其做法。”
韓溫弈頭往下輕點“韓家軍隻認韓家人。當初我離開京城時,我母親給了一個荷包,說有朝一日,我不再心懷怨恨之後再打開。我昨日拆開荷包,就這八個字。”
八個字沒有多餘的話,但牽涉的東西卻很多。
南宮晟忌憚韓家的兵權,即便是現在韓家軍基本全被解散,韓家也隻剩下韓溫奕一個人在,可解散並不等同於消失,韓家軍裡也有不少韓家人帶出來的能人、將領,萬一未來某個時刻,這些人突然跳出來,打著為韓家複仇的牌子,與帝王作對,南宮晟肯定是要害怕的。
韓溫奕跟隨在南宮晟身邊多年,又豈能不知道其是一個怎樣的人?
所以防患於未然,南宮晟當初剛登上帝位之位時,才會迫不及待要娶她為後。
如今事與願違,後麵,必定是你死我活、兩不相容。
慕韞沉默了。
他以前一直在想,如果處理事情的方式會傷害很多人,會擾亂百姓原本太平的生活,那倒不如不去處理。所以,他寧願背井離鄉,躲的遠遠的,也不願意回蓬萊國與兩位姑姑爭政權。
可是他不爭,兩位姑姑之間也會爭的水火不容,到時兵刃相接,蓬萊國也未必太平。
韓溫奕把玩著手中的油紙扇,昂首挺胸、大步朝前邁。
傳聞,韓家軍最初隻有兩個人,是兩名在江湖中行俠仗義的俠客,每次出現必然手執一柄油紙傘,傘麵,一半多彩山水畫,一半是黑白兩色太極陰陽圖。後來太極陰陽傘被珍藏,每逢出現,必有大事發生。
韓溫奕從書房密室裡拿出這把傘,就是要向韓家軍以及天下人表明自己的態度。
夜幕,戲曲班‘豔夭閣’的一名女子將一封信遞到韓溫奕手中,是今晚戲曲班演出的入場券。
兩張票。
韓溫奕拆開信封後,看著手裡的兩張入場券,正琢磨著豔夭閣這番邀自己前往究竟何意、以及要不要去。
慕韞思索片刻後,卻一把奪過入場券“你不用去,我去。然後等我消息。”
韓溫奕複又將票奪回來“為什麼我不用去?我偏要去。”
慕韞蹙眉,良久又道“不知對方是敵是友,凡事皆要小心行事。”
韓溫奕挑了挑眉,輕笑“放心吧,我們又不是孤軍奮戰。”
慕韞“你要找你在京城的朋友?可這些天我也沒見你在京城的那些朋友聯係你。”
韓溫奕反問“你為什麼會覺得,隻有聯係你的才是真朋友?”
這分明就是抬杠的意思了,慕韞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