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和她離婚。”陸刑熾緊隨其後的說道。
程瑛一臉堅決，陸刑熾卻比她更加緊定。
“你……”聽到陸刑熾的話，程瑛終於忍不住顫抖了起來，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蘇芒緊張的望向母親，陸刑熾的手示意般又搭上她的肩，卻被蘇芒急切的推開。
感受到她的拒絕，陸刑熾就那樣僵在原地，好半晌才想起收回手去。
程瑛的情緒太過激動，蘇芒隻一心想要安撫她，卻不想就那麼輕易的傷害了陸刑熾。
待她反應過來尷尬的望向陸刑熾，看到他臉上的沉寂時，蘇芒後悔的無地自容。
從一開始，他都一直陪在她身邊，而她卻在需要堅定的這一刻那麼決然的推開他。
那麼決絕……
她承認，是她配不上他，更配不上得到他的寵愛。
這些日子他給自己的那些溫暖，是那樣的美好，好到她甚至都快要忘記了自己到底是誰。
現在或許，真的到了夢醒的那一刻。
“媽，為什麼？”
等了半晌蘇芒才小心翼翼地問出這句話來，雖然聲音極小，卻依舊算是表了態。
“你……”程瑛還未平複又被激怒，伸著手指緊緊盯著蘇芒，眼裡滿是看透了歲月的哀傷和蒼涼，“沒有為什麼！你們倆不離婚，除非是我程瑛現在就死！”
母親一度快要暈厥，最終，蘇芒仍是妥協般拉著陸刑熾離開了病房。
出去病房的那一刻，蘇芒回頭看了一眼依然怒氣未消的程瑛，眼裡閃過了一抹痛苦。
無聲的瞧了一眼陸刑熾，蘇芒的眼眶頓時發紅。
她要怎麼辦？病重的母親，寵愛自己的愛人，無論是哪一個，都是她此生無法缺少的一部分。
寂靜的長廊中，蘇芒坐在椅子上，將頭埋的很低。
她輕輕得咬著唇瓣，隔了半晌，這才抬起頭來看著陸刑熾。還未開口，便先濕了雙眸，卻沒讓眼淚落了下來，“陸先生，我們還是離婚吧。”
遠處是空蕩蕩的走廊，雖然開了燈，可在淚眼朦朧之中依然模糊，蘇芒頓了頓，又開了口，“欠你的錢，我會努力還清的，哪怕是用一輩子來還！”
蘇芒沒再看他，生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會沉溺在他溫柔的雙眸之中。
“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當不起你的這份愛。”蘇芒語帶哽咽，淚水卻早已經落下。
這份情誼，她要不起，她也回報不起，母親說的對，離婚才是最好的選擇。
陸刑熾緩緩靠近，依著她的身旁坐下，沒有責備，卻像是在質問她“錢你可以還，那你欠我的情呢？你打算用什麼來還？”
蘇芒猛的抬起頭看他，眼中還帶著淚光。
“蘇芒，我告訴你，我要的不是你一輩子償還我，而是要你一輩子都陪在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