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凰或許不會真的傷害他和於紙。
但是霓凰帶來的這些天兵卻不一定。
這些天兵是母後的人,他們聽命於母後,而非霓凰。
必要時候,可以越過霓凰做決定。
母後可不會顧及於紙的死活。
為了斷了他和於紙的情緣,說不定已經給這些天兵下了死令。
讓他們一有機會就殺了於紙。
所以他此刻再怎麼怨恨霓凰,都隻能指望霓凰。
指望霓凰能夠念在他們多年好友的情分上,成全他和於紙。
應淵眼中蓄滿了淚,“霓凰,你最是清楚我和於紙的這幾千年。”
“你是知道我們有多不容易的。”
“你能否看在我們多年好友的情分上,放過我們。”
“算我求你了!”
“我給你跪下好嗎?”
說著,他向前幾步,小心翼翼地將於紙放在自己背後,用自己的身軀擋住於紙。
然後撲通一聲跪下,朝霓凰重重磕頭。
堂堂天界尊貴的太子殿下,此刻狼狽得如同一隻喪家之犬。
他放下尊嚴,直白地懇求,試圖用這種方式,讓霓凰心軟。
霓凰呼吸一滯,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一幕。
她身側的天兵慌張地喊道:“太子殿下不可!”
應淵好似聽不見他們的聲音,一個勁地給霓凰磕頭。
霓凰的表情很快又恢複冰冷,仿佛對麵前的畫麵無動於衷。
實際上背在身後握拳的左手指甲已經深深陷進掌心。
她將所有情緒都極力忍耐著,強行讓自己看起來理性而冷靜。
她這個時候不能亂,否則一不小心可能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她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太子殿下,您可有想過,逃走之後要去往何處?”
應淵感覺到她語氣放軟,眼中出現一絲希望。
“我們會尋一隱蔽之所,從此隱姓埋名,不讓天宮發現,絕不讓你為難。”
霓凰蹙眉,“太子殿下可有問過於紙神君,是否願意跟著您過這樣的日子?”
應淵十分肯定地說:“當然願意!”
霓凰:“那太子殿下帶他走之前為何要先將他打暈?”
應淵眼神閃過一絲慌亂,“離宮的機會隻有一次,我隻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解釋上。”
霓凰冷冷地說:“不,太子殿下隻是不確定,於紙有沒有勇氣同您一起違抗天宮。”
應淵終究是尊貴了上萬年的人,放下尊嚴的時候隻是在強力忍耐著屈辱。
如今耐心有限,咬著牙問:“霓凰,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霓凰:“臣沒有彆的意思,隻是想要太子殿下也為於紙神君考慮一二。”
“你是天界的太子殿下,於紙神君是鯨妖族的小王,你們都有各自的責任。”
“你丟掉自己的責任之前,可有問過於紙願不願意丟掉自己的責任?”
應淵大聲道:“於紙心悅我,怎會不願意?”
霓凰冷冷地問:“願意為了你與天宮為敵,讓他身後的整個鯨妖族因他陷入危難?”
應淵:“鯨妖族首領並非隻有他一個兒子,他們可另立小王。”
“他們再東海盤踞上千萬年,難不成沒了於紙就活不下去了?”
霓凰冷笑:“太子殿下,不知道您信不信。”